“二小姐,你好厉害啊!”
香云一脸的赞叹,她自小跟着二小姐一起长大,竟不知她家二小姐原来懂得这般多,连这枯燥偏僻的种茶之道也有所涉猎,这世间,还有什么是她家二小姐不知道的啊。
“香云,不可与二小姐这般没规矩的说话!”
田叔见着自己的女儿在沈轻虞面前不分尊卑,什么话都敢说,吓了他一跳,主子毕竟是主子,这当下人的,哪能跟自己的主子如此没大没小,虽说二小姐对他们下人和善,但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该知道分寸,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田叔,没事的。”
沈轻虞并不在意这些,田叔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衷心耿耿的跟在二小姐身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的罪,。
她这个女配在徐家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徐明升利用完了之后,便像是丢垃圾一样丢掉了,香云身为她的婢女,最终的下场,被发卖之后四处流离,找到了沈家之后上门求助却被活活打死。
正是因为香云一心都在为沈轻虞着想,哪怕自己已经沦落到那般境地,还想着求助沈家,让沈家的人去救一救沈轻虞。
若非如此,香云或许还能保下自己的一条性命。
田叔抱着账簿,紧跟在沈轻虞的身后。
“查的如何了,可知是谁在这个时候跟我们沈家过不去?”
几千枝进贡朝廷的新茶坏死,而别的茶树却安然无恙,活得好好的,这明摆着就是针对沈家明年的皇商之权而来,为的就是让沈家在此事栽一个大跟斗。
院落里,丹桂飘香,星星点点的花瓣,随风而落。
沈轻虞伸手接住一枚花瓣,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茶庄的那些管事看似惊慌,实则一个个的都有恃无恐,有底气的很,难道他们就不害怕沈传河治他们一个失职的罪吗?
田叔回禀道:“四年前,这上万株新茶的根苗都是由李管事买来,耗银三千两。茶苗种下后,李管事又以新茶需要请专人管理为由,又向府里要了不少银子,这四年来,包括新茶的栽植、定剪、除草、缺株补植、防寒抗旱……这所花的银子就一直没断过。”
果真是个肥差啊。
随便找几个借口,就可以伸手向府里要银子,而且还是从视银子如命的沈传河手里面拿。
难怪沈传河一听到茶苗出事了,当即就晕了过去,如今病的还这么严重,看来全都是银子闹得。
这李管事也当真是贪心,难道就不怕有命拿银子,没这个命花吗?
沈轻虞冷笑,“我爹倒是也挺舍得的。”
这新茶的种植根本就是无底洞嘛,投下去了,不见收成,反而血本无归。
“老爷一心想当这龙井贡茶的皇商,好光宗耀祖,重振沈家的门楣,这李管事每次在老爷面前说上一番花言巧语,恭维老爷的话,就能把老爷哄得心花怒放,以为这新茶长成之日,便是沈家日进斗金之时。”田叔长长的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