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云也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幅丹青,越看越惊奇,赞不绝口道,“二小姐,二小姐,这些翠竹都是南荣公子画的吗。画得可真像啊,简直就跟真的一模一样!”
香云虽不懂得如何作画,但看到宣纸上的画仿佛是真的翠竹跃入其中,心中震撼,钦佩之情更甚,不愧是南荣公子,丹青一绝,随便画个竹子都栩栩如生。
沈轻虞轻笑。
传世的画作大概就只有一幅,她可从没有听说南荣晏画过无数的竹子,在传奇之画问世之后,只怕是这些都要付之一炬,根本不会留存在世上。
她有些好奇,那幅令世人赞叹的绝世名画究竟是长什么模样,无数人追捧,无数人惊叹,为之歌颂,为之赞扬。
沈轻虞的指尖落在一幅画上,“你来看,这些翠竹的竹竿挺拔坚韧,乃是用一种硬毫之笔一气呵成,中间不断,而细长的竹枝,偏向于内倾,带着轻柔飘逸,再看这里,竹叶层层叠加,要疏密有致,靠叶柄一端较叶尾一端略微钝点,随后慢慢浓淡相宜。画竹,贵在心性淡泊,清秀洒脱,不为外在所扰,存乎本心,这样画出来的竹子,才是真正的自然,不染纤尘。”
香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过她笑嘻嘻地说道:“二小姐,怎么画竹奴婢是听不懂的,但是有件事情奴婢瞧得明白,你在府中日日习画,是想和南荣公子一样吗?”
她倒也没有日日习画吧,只是想着南荣晏一手好丹青,自己便有点心痒痒,画画也只是出于自己的本心而已。
“你这丫头,”沈轻虞抬手敲了一记香云的头,“若是你再乱说话,等到回府的时候,我就把你打发给院中的小厮,哼。”
“二小姐,奴婢不嫁人,奴婢要服侍二小姐一辈子的,无论二小姐去哪里,香云都是要跟到哪里的,”说着说着,香云竟是抽泣起来,“二小姐,你不要丢下奴婢好不好?”
沈轻虞哪里能想到她这情绪说来就来的,无奈地道:“好好好,不许哭了,你要再继续哭的话,我可就真的不要你了。”
香云破涕为笑,“奴婢多谢二小姐,奴婢就知道二小姐您最好了,不会不要奴婢的。”
香云跟在她身边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这些日子里,她也能够看得出香云是个实心眼的孩子。
当初她惩处香月等人,将她提拔为自己身边的一等婢女,香云心中感念她的恩情,这么久以来,在她身边做事从来都是认认真真的,从来都没有半点二心。
“替我研磨吧。”沈轻虞垂眸。
香云有些诧异,“二小姐,你也想作画吗?”
这可都是南荣公子的东西,这样好吗?
“不,题诗。”
有画,无诗,终是遗憾。
沈轻虞笑得神秘,“而且,你家二小姐我的这首诗,可不一般。”
她没有沈曦桐那样的天仙之姿,身后也没有强大的助力,白英和沈传河的心思半点没有放在她身上,她凭什么跟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沈曦桐去争,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