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锋:“至少……有争取的余地吧?!”
“哎!你这话提醒了我。”田世昌一直为自己的失误而内疚,此刻大喜过望,拍着覃文锋的肩头说:“你呀!真不愧叫做‘三肚子’——一肚子好学问、一肚子牢骚话、一肚子鬼点子!”
覃文锋得意地:“今天这个点子……不‘鬼’吧?”
田世昌:“不鬼!好!”说罢,对王小兰交代,“你赶紧抓紧时间复习,至于上边批不批准的事,有我呢!你放心。”
王小兰感激地点头。
张德州的家门口。
去医院一趟,张德州骤添了七分失望、三分疑惑,因而全身乏力、走路不稳。
张念念搀扶着他,缓缓向自己家里走来。
看着房门把手上挂着的破鞋和花束,张家父女惊呆了。
张念念取下花束,看卡片:“祝贺你!许……”既意外,又羞恼,她怔怔地念叨着:“许……许……”
张德州掏出钥匙开门,手哆哆嗦嗦,不听使唤。张念念接过钥匙,打开了房门。进屋后,张德州赶紧关上了房门,浑身无力地靠在房门上……
张念念担心地询问:“爸……你怎么样?没……事吧?”
张德州抡起巴掌重重地摔在张念念的脸上,厉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说‘没事’?!我们张家的脸,全让你给丢尽了!”
张念念捂着脸,痛哭流涕地申辩:“爸爸!你相信我!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呀!”
张德州怒不可遏地:“你给我跪下!跪在你母亲的遗像面前!”
张念念脖子一拧:“我没有做错事!不跪!”
张德州气得急剧地咳嗽,脸胀得通红。张念念担心父亲发生意外,赶紧说:“您别生气,我跪!我跪!”
张德州举着扫帚,面对着万紫的遗像,不禁老泪纵横:“万紫!你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你这丢人现眼的女儿吧!我又当爹又当娘,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她就是这样报答我,报答我的呀!当着你的面,我要打死她,打死她……”扫帚雨点般地落在张念念的头上、背上。
张念念护着脑袋,抬起泪眼:“爸爸!您听我解释,您听我解释呀!”
“我不听你狡辩!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是哪个下流胚子的孽种?!”张德州咆哮如雷。
张念念恨不得再长出一千张嘴来:“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
张德州气得连连咳喘:“你还在撒谎!你……你想气死我呀?!咳……咳……”他用力一咳,口里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张念念吓坏了,赶紧拿来痰盂。很快就接了半痰盂鲜血!张德州面色惨白地瘫倒在躺椅上。
张念念赶紧抱住张德州:“爸爸!我……我们上医院去!”
张德州有气无力地:“不去!你……你让我……死了算了。我正愁……这两块老脸……没地方放呢……”
张念念扑倒在床上,号啕大哭,肆意地发泄着满腔的委屈和悲愤!
张德州越听越烦。喝道:“你滚!你给我滚!就当我没有生……没有养你!”
张念念打算顶嘴,忽然,她发觉父亲没有了声音,仔细一看,父亲已经昏死过去……
“爸爸……”撕心裂肺的呼喊声,惊动了邻居。“怎么了?怎么了?”
张念念:“我爸爸他……吐血……昏过去了!”
邻居:“快!快叫出租车,送医院呀!”
县城,大街上。
出租车载着张家父女,朝县医院疾驶而去。
县医院。急救室里。
张德州躺在病床上,仍在昏迷之中。
医生向护士吩咐:“支气管扩张,伴有心力衰竭。失血过多,引起昏厥。必须马上输血……”
护士:“是。最近血源紧张,不知道血库里……”
守候在一旁的张念念:“输我的血吧!我是病人的女儿。”
护士:“走!随我去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