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赎身
&esp;&esp;◎谁又叫你借酒消愁了?◎
&esp;&esp;舒念转向那人,忽尔笑了起来,“春伯伯什么意思?念念与他关系亲密?说不得更深些,只等攒够银子便去赎身?”一提手中食盒,佐以物证,“这不,还做了早饭送来,满像这么回事,是不?”
&esp;&esp;男人们一滞,被她半真半假一段话唬得怔住。村里人虽欺生,却也护短,舒念祖辈在甜井村,医术精妙远近闻名,很给村子里长脸。
&esp;&esp;她要真看上个小倌,村里人一时半会倒也着实拉不下脸连她一块儿撵出去。
&esp;&esp;舒念道,“叔伯们回吧,休要议论此事,更不要再到此间来,念念的名声虽不打紧——里面那位公子却与淮王殿下有亲,他来咱村里不过暂时休养,叔伯们再生事端,小心惹祸上身。”
&esp;&esp;男人们被舒念一顿言语揉搓,窃窃私语一时,三三两两散去。
&esp;&esp;舒念将湿淋淋的油纸伞置在廊下晾着,推门进去,室内空无一人,这半日没声气,原来不在家?
&esp;&esp;便将食盒放在桌上,正待四下转转,却见暗影里一个人靠在墙角,屈膝倚坐,一只手搭在膝上,另一只手垂在身侧,手边一只圆滚滚的酒坛子。
&esp;&esp;舒念一滞,“原来你在家啊。”
&esp;&esp;阿阮笑了笑。
&esp;&esp;“怎么了?”舒念一指食盒,“我带了早饭过来,一同吃啊。”
&esp;&esp;阿阮提坛饮了一口,“走了?”。
&esp;&esp;“我都打发了。”舒念走去近前,低头看了一时,难免皱眉,“大清早酗酒,西岭门规很是宽松。”
&esp;&esp;“小酌而已,算什么酗酒?”阿阮拍一拍身侧,“过来坐。”
&esp;&esp;舒念渐生疑窦,捺着性子上前,盘膝坐在他身前,“做甚?”
&esp;&esp;暗影中,那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你说这小倌儿就这么叫人瞧不起么?”
&esp;&esp;舒念想了一想,“要看与什么事相比。”
&esp;&esp;“怎讲?”
&esp;&esp;“现如今八山二岛除了藏剑楼,俱已表明立场,跟随皇上作战,什么身份不要紧,要紧的是淮王的性命。刺杀淮王,乃是平淮因缘
&esp;&esp;◎那年你为了什么与苏秀打起来?◎
&esp;&esp;阮倾臣自来眼高于顶,脾气不佳,身子不适时越发变本加厉——管院深知此节,便信了多半,踌躇一时,殷勤道,“老奴着实放心不下,公子容老奴看一眼?”
&esp;&esp;舒念心知他不看上一看,绝计不会死心,“应是睡着,管院悄悄看看。”
&esp;&esp;管院点头,揭了帐子,便见一人侧卧,密密裹着被子,头颅低垂,多半张脸掩在被间,唤道,“公子?”半日不闻回应,将棉被扯低些,露出艳如红霞一张俏脸,姿容绝世,秀丽无双——
&esp;&esp;这般容色,除了阮倾臣还有哪个?
&esp;&esp;居然真的没死。
&esp;&esp;管院一颗心落入肚里,连唤数声亦无回响,乍着胆子摸他额际,烫得灼人,猛一缩手,“公子怎么烧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