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斩风点点头,转身就往石门走去,踏到门口之时,他忽然想起砚冰说过的话,赫然停下脚步。
砚冰调侃似的道:“换了北权恐怕早就冲进去了。”
斩风盯着她看了片刻,摇头道:“我没这个嗜好,你先把衣服给她送进去。”
“进去吧,我骗你的。”砚冰微笑着打开了石门。
斩风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腿走了进去,石门后还是通道,但只有五六丈,之后便是昏暗的内洞。
“谁?”里面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斩风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踏入洞口,然而只看了一眼就楞住了。
流千雪紧紧地裹在一床青色的薄纱被中,玉脂般的香肩露在外面,幽亮的秀发披散垂在肩头,身子因为害怕而微颤,一对明亮的眼睛犹如夜明珠似的闪闪发亮,但其中尽藏着羞涩、惊慌、恐惧和不安,纵使如此,她依然像天河中盛放的花朵,美得让人心颤。
灯火昏暗,惊慌中的流千雪没有看清斩风的面貌,却看出了是个男人,吓得脸色惨白,身子颤得更厉害了,惊慌失措地叫道:“你……你别过来……快出去!”
“这个砚冰……”斩风摇了摇头,甩头就走,可刚刚转身,却被砚冰挡住了。
砚冰特意用身子堵住了洞口,瞟了一眼蜷缩在被子里惊慌失措的流千雪,揶揄道:“你不是要她吗?怎么见到人就走?不会是害羞吧?”
“妳——”斩风猛地抓住她的肩头,但接触到她的目光后随即又松开了,淡淡地道:“把衣服给她。”
砚冰凝视着他片刻,走到流千雪的身边蹲了下来,打量了片刻,啧啧赞道:“好一个大美人,我见犹怜,任谁都会动手,喂,现在她是你的,你快过来呀!”
流千雪第一次被女人调戏,不禁又羞又气,蜷缩着身子尖叫道:“你这个坏女人,快把衣服还给我。”
“可我觉得这么好看一点。”砚冰眼角闪过一丝邪笑,忽然伸手抓着被子的一角,轻轻地向外扯了一下。
“啊!”流千雪以为她要掀被子,尖叫了一声,死命抱住被子缩向墙壁,脸色更加苍白,惊慌失措地叫道:“别过来,你要干甚么?”
砚冰神色一变,冷言厉色道:“我原本有很多办法惩治你,可以把你送给色鬼,还可以把你光溜溜地扔到麟云的面前,我看你们道官还有甚么脸面再留下来。”
“不要!你……太恶毒……”流千雪从未听到过如此怨毒的话,吓得毛骨悚然,一张粉嫩俏脸吓得毫无血色,身子也哆嗦了起来。
斩风同样感到心头一阵烈寒,这种阴狠的手段是他无法想象的,对他而言,杀戮已是最大强烈的手段,然而与砚冰相比实在是天渊之别。
砚冰意犹未尽,揪着她的被子冷笑道:“恶毒?现在你在我的手上,我想怎样就怎么样。”
“你……你也是女人,为甚么要这样对我?”流千雪急得连眼泪也掉了下来,然而打又打不过,遁术又被她看穿了,而且身无片缕,更不敢回长山。
砚冰轻轻地捏住俏丽的尖下巴,冷冷地道:“因为你是道官,所有的道官都是我的敌人,当初你们杀了我全家,我也要让你们试试痛苦的滋味,而你也不例外。”
“我甚么也没做,求求你,放了我吧!”暗淡的眸子中射出哀求的目光,让人看着心碎。
砚冰忽然回头指着洞口的斩风道:“可惜有人不想让我折磨你,偏偏他又救了我,所以我把你送给他,要生要死,你去问他吧!”
流千雪偷偷地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斩风,这时才认出他的面貌,又惊又喜,急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说到一半,她忽然想起自己此刻的狼狈,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把头缩进被子里。
看着流千雪羞窘难当的表情,砚冰的内心充满了快感,这并不是针对流千雪,而是针对流千雪的道官身分,剥开了道官身上那层高尚的皮,露出他们的本性。
斩风虽然清楚砚冰对道官的憎恨,却没想她会如此对待流千雪,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恐怕流千雪的下场会很惨,心中不禁产生了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砚冰邪气十足地回头望着斩风,咯咯笑道:“这里虽然简单了一点,不过做洞房也还可以,对付道官,不必厚待他们。”
流千雪顿觉头皮发麻,心里发悚,身子更像是突然被冰封了僵直不动,虽然她入世未深,还是能清晰地领悟砚冰的言下之意,俏脸白得全无血色,仅有的期待只是斩风的怜悯。
“玩够了,把衣服给她。”斩风不愿斥责砚冰,也不想再看到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转身走出了内洞。
流千雪感激地望了他一眼,但心上还是七上八下,不知道身边这个女魔头还会施出甚么花样。
砚冰的笑声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如果是其他人,她早就发怒了,但斩风救了她,又击退仙人,在心目中已经不是普通的朋友,已然成为心灵支柱。
沉默了一阵,她转头望向正不停哆嗦的流千雪,冷哼了一声,起身道:“算你运气好,遇上这么一个好男人,不过你给我记好了,你的身子包括整个人都是他的!”
砚冰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取了一套衣裙回到内洞之中扔给她。
流千雪顾不得羞涩,急忙穿上衣服,心情立时轻松了许多,偷偷看了砚冰一眼,发现她也看自己,羞涩得满脸通红,几乎可以拧出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