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棠头也不回地握住她的手,淡淡地道:“我喜欢写,不想给他看到你写的字,不可以么?念!”
第444章 高个子
(第四更,大家长假归来,提前放出来,以供大家娱乐)
莫天安难道没有说出来?他还是不知道?又或者,他其实都知道了,但是不想追究?他就不害怕吗?他到底怎么想的?安怡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就连念什么都不知道。
谢满棠不满意地皱起眉头:“别念了,去旁边歇着,我让人去你家里拿,放在哪里的?什么样子?”
安怡松了一大口气,迅速溜到躺椅旁坐下来,拿着铜火箸拨炭:“一个小铜盒子,欣欣知道,问她就行。”
谢满棠出去低声吩咐了几句,再次回来,站在门口盯着安怡看。安怡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清脆地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谢满棠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情绪,安怡选择不去细究,笑眯眯地继续追问他:“这样地看着我,是否是觉得我生得有点奇怪?”
像她这样的,应该是很奇怪吧?安怡忍不住又暗自心酸了一把。谢满棠收回目光,走到她身旁坐下来,淡淡地道:“是有点奇怪,我怎么就会看上你这种人呢?”
安怡“呵呵”地笑了两声,发现自己又没有话可以和他说了,便盯着火红的炭盆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炭盆里的火渐渐灭了,却没有人进来添炭,谢满棠将膝盖歪过来碰碰她:“去,外头有炭,拿来添上。”
难道不可以让人进来添吗?安怡不想动弹,对上谢某人凶残的目光,只得认命地去外头取了炭来添上,谢满棠又指使她:“我渴了,去烧水弄茶给我喝。”
这种感觉好怪,仿佛一只猪蹄,随时都可能被主人放到火里去烧『毛』蜕壳似的让人胆战心惊。安怡想溜走:“我去外头瞧瞧,兴许还会有人来吊唁。”
谢满棠又用凶残的目光威胁地看着她,讥讽道:“你会挑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去吊唁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吗?反正我觉得我的面子没有这么大,难道淑惠乡君的面子比我还大?”
安怡只好忍气吞声地出去找水、找茶、找茶具、烧水泡茶,谢满棠很自然地挑剔着她:“我说你不是真心想要泡茶给我喝的是吧?”
安怡连忙辩解:“怎么会?”她都恨不得把一颗心捧给他了,还要怎么样剑气凛然免费阅读。
谢满棠不高兴:“那为什么这茶这样难喝?难道日子好过,好茶多了,你的手艺倒退化了?”
安怡不服气地尝了一口,果然是不怎么样,但也没他说的那么差,便又认命地重新冲泡,这回真是用了十二分的心,再捧给谢满棠,谢满棠抿了一口便不置可否地放下了:“让人拿红薯来埋在炭灰里烤着,稍后好了也剥两个供在你师叔祖灵前。”
公子一句话,丫鬟跑断腿,安怡认命地又去找红薯埋红薯,一通忙活下来,就没有刚才那种古怪的陌生尴尬感了。红薯还没好,文书和方子就被送了过来,安怡慎重地签过字盖了手印,将东西递给谢满棠过目。谢满棠提起笔把安怡答应过另外补偿给莫天安的那几个方子划掉,忿忿地道:“他也配!”
安怡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因为他不再向她穷追莫天安的事,也不过问她其他那些事,比如说陈知善的事,比如说玄一真人的事,比如说她为什么会和朱侧妃会面并哭成那个样子。她试探地问他:“你没有把他打死吧?”
谢满棠轻蔑地道:“他要是这么轻易就能死掉,京里的人日子都要更富足上两分,走到哪里能把地都刮下去三尺深。”
安怡听出他语气里的讽刺和鄙夷,就是没听出那种恨之入骨的恨意,就把心稍许放下一多半,由着他去处理这件事。只要莫天安日后不再用那件事来胁迫她,只要他还是他,又有什么不好?
谢满棠扫了她一眼,恶意地道:“不就是想问我怎么说动他的么?我只是告诉他,有关魏之明和你的婚事是他家里人向太后提起的,行的是一箭双雕之计,他要是没本事就别害人,他就觉得没脸见人了。”
安怡以为始作俑者是张婕妤,结果却是莫贵妃。但黄昭和她有旧一事绝对是张家人捅出来的,这不会有错。
谢满棠继续损她:“早告诉过你他不是好人,让你不要理睬他,如何,差点就被害惨了吧?自作主张就会自作自受。”
自作主张就会自作自受?这话说得真协调,安怡用沉默表示认错态度很顺服。门响了两下,管事在门前道:“吴大夫回来了,问乡君呢。小人记得乡君曾经交代过,斗胆进来禀报。”
安怡看向谢满棠,谢满棠开恩似地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