霉?不知不觉间天『色』便暗了下来,看着黑沉沉的书房由不得的一阵害怕,便叫人进来掌灯:“作死的狗奴,天黑了也不知道掌灯伺候?”
话音未落,就见门被人从外头用力踹开,他爹田志光怒气冲冲地快步进来,顺手抓起旁边陈列的梅瓶就朝他扔了过来,骂道:“孽障!作死的孽障!你怎么死都不知道!我看你真是鬼『迷』了心窍!你要死自去死,不要拖着一家人跟着你去死!”
田均本来就惴惴不安,见状吓得一激灵,连躲闪都忘了躲闪,心惊肉跳地看着田志光道:“怎么了?”说话间,那梅瓶砸上他的肩头再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巨大的破裂声突兀地响起来,更添了几分不祥。
田志光面如死灰地道:“我田家算是败送在你手里了。我问你,你是不是把之前黄家让你领头弹劾安保良的事儿透给人知道了?”
“怎,怎么会?”田均立刻意识到了这个消息泄『露』后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风暴,牙齿打着颤,口齿不清地否认:“儿子又怎会如此糊涂?”
田志光恨铁不成钢:“事到如今,你还敢瞒着我!我是你亲爹!外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站在黄氏这边的骂你吃里扒外,小人行径;和黄氏对着来的说你是个中正之士,一早就知道安保良是冤枉的;还有说你脚踏两只船,吃相难看,想要占尽好处的……”
田志光不依不饶、声嘶力竭地向他问话,田均只觉得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怎么会?怎么会?安怡应该不会把他的示好透给其他人听啊,毕竟这样做对安怡并没有丝毫好处,除非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安怡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是不是真的和张欣所说的一样呢?是不是呢?田均捂住耳朵沉重地坐了下去。
田志光岂肯就此饶过他?用力扯住他的领口推搡摇晃着他,怒声道:“孽障,是不是你做的,你倒是吭气啊?”
被『逼』到尽头,田均反而冷静下来了。怕什么呢,即便就是真的,当初安九的事他并不曾参与,更不曾『露』面,从始至终都是张欣一个人『操』办的,他不知情,即便是后头与张欣成亲,也不过是奉了父命亲族的命令,更是迫于张家的权威,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所得到的消息就是安九抛下他和野男人跑了!因此目前最紧要的是从泥沼里脱身。
田均抬起头来,冷静地看着田志光道:“张家怎么说?”
田志光不期他如此沉着冷静,颇有些诧异,但这诧异很快就被危机感给压过去了,咬着牙道:“还能怎么说?自从出了上次那事儿后,姓张的老匹夫和小混蛋连话都不和我说。今日也不过是在一旁看热闹罢了。”
田均断然道:“必须让他们帮我,不然继安保良之后第二个倒霉的人就是我。你们也要被牵连。”
田志光磨牙:“你能干你去指使他们啊。你当初怎么就不好好想想再去做?”
“我就是想得太多,不想把身家『性』命全部投注在黄氏身上才会去做。我也是为了这个家。”要怪只能怪他运气不好,田均分析给田志光听:“我是张家的女婿,张家和杨家是姻亲,杨家又和黄家是姻亲,只要我表明立场,他们就有办法保我,证明这不过是诬陷和传谣而已。”
田志光冷笑:“你前不久还要休妻,人家凭什么要保你?我让你忍了那口气,好生安抚张欣,你是怎么做的?现在你出了事,人家也可以和离跟你撇清。” “不会的,张家那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一准儿不会选在这个时候让张欣与我和离,不然将来黄氏若是败了,他就成了圣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他若不帮我,也要担心黄氏怀疑我是否受了他们的指使示意才会如此行为,所以他会睁只眼闭只眼的放我一马。”说到这里,田均心里一阵难言的苦涩,好不容易才做到的韬光隐晦就此要被打破了。但若是不表明立场,他立即就得死,只能先喘过这口气再作对策。
第352章 磕头赔礼
田志光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便催促田均:“快去和你媳『妇』说句软话,就和她说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了。都是被『奸』人所陷害的。然后,把杨商处理了吧。”
他的事情,杨商知道的最多,这些年以来杨商也没犯过错,田均还真舍不得杨商。
田志光冷笑道:“不过是个家奴罢了,你舍不得,是要留着做祸根么?你下不去手,我来做。”
田均十分不忍地道:“他不容易,父亲给他留个全尸。”
父子俩商量妥当,便各自去办事。
张欣已经从张家派过来传信的仆『妇』那里听说了这事儿,将前因后果想了一遍,忍不住的心惊。她本以为安怡只是想要离间他们夫『妇』,却没想到更致命的算计还在后头。看来,安怡并不是想要把田均重新夺回去,而是也深恨着田均,想要田均的命。若不联手回击,他们俩谁也跑不了。
桂嬷嬷得意地凑过来小声道:“大爷在外头呢。”
忍不住要来求她了吧?男人就是贱,端着捧着他不知好歹,摔他打他,反倒把身段放下来了。张欣鄙夷地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不用搭理。备水,我要歇了。”
她也是有自尊心的,凭什么他田均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要她回心转意她就得回心转意?纵然这一次可以借机把田均彻底攥在手心里,二人同仇敌忾把安怡这个妖孽打得魂飞魄散,但一定要好好给田均一顿苦头吃才行。张欣以最快的速度洗洗睡了,一点机会都没留给田均。
但她显然低估了田均的无耻程度,她才躺下没多久,田均就『摸』黑进了她的屋子,直接上了她的床。也不说话,直接就伸手去掰着她要上去。
把她当成什么了?张欣勃然大怒,抬腿就把田均踹了下去,然后恨声叫了起来:“来人!有贼!”
值夜的丫头婆子知道里头是两口子闹别扭,谁也不敢进去,全都装死了事。田均也不说话,爬起来闷不做声地再次扑上去,两个人扭成一团剑气凛然无弹窗。田均仗着自己是男人,几次将要得手,都给张欣不要命地挣了开去,到了最后,他的脸被抓烂了,还被张欣攥住了子孙根。
张欣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恶毒:“这时候你知道怕了?不是嫌我脏么?怎么不嫌了?你不和我把是非说清楚了,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我磕头认错,别想我饶了你这条贱命。滚!不然我叫你连假男人都做不了!”
田均见这一套不行,气得又想拿话去刺张欣,话到口边,到底形势比人强,胯下疼得厉害,便硬生生咽了这口恶气,狼狈而去。
张欣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帐顶上的百子千孙图“呵呵”笑了起来。田均是个软蛋假男人,她便是再换一个男人也再不能做母亲,她被误了一生,是怪谁呢?自然都是怪安九。如果不是安归德那个老混蛋害死了她的未婚夫,她又如何会想要报复安九?如果不是安九成日和田均在她面前恩恩爱爱,她又怎会和田均这个混蛋有牵连?若是没有和田均这个混蛋做了夫妻,她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此时不下手,还要等到何时?张欣叫进桂嬷嬷:“拿一千两银子去找玄一真人,让他给我个准话,是也要做,不是也要做。再和我爹说,一定不能让安怡好过,她不是仗着自己有一手好医术,生得一副花容月貌四处占便宜么?那就先让她身边的亲人全都死干净了,再一把火把她烧个半死!废了她的手和容貌,看她拿什么和我斗!”
次日天还未亮,田夫人含羞带耻地去讨好张欣:“大『奶』『奶』可好些了?我这几日忙,没来得及过来瞧你。”
张欣不冷不热地道:“托您的福,总算死不掉。”
田夫人讪讪地斜眼瞧去,看见一群丫头正在收拾衣物装箱,以为张欣这是要回娘家了,顿时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日夫妻百日恩,谁的牙齿不磕着舌头呢?大『奶』『奶』这是要『逼』死我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