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多谢乡君啦,您的『药』都不好使,谁的『药』还好使?”赵氏越发难为情,眼里又多生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愤怒来,恨的正是那个把王淑真引去做这种糊涂丢脸事的人,也有怨怪朱侧妃的意思在里面超级驸马最新章节。
安怡看在眼里,适时道:“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氏叹了口气:“事到如今,王氏一门的脸面都给那孽障丢干净了,还有什么不好讲的?”┇更┇多┇好┇书┇请┇访┇问┇ 浩扬电子书城 。Chnxp。 ┇
安怡便道:“依着我瞧,令嫒虽然有些年幼冲动,却不是能独自做出这种事的人。对方可谓是把府上的所有事情都『摸』得清清楚楚的,因此才能左右令嫒。一定是她教了令嫒应该借谁的手,在什么时候去堵我,说什么话,并且还给令嫒许了诺。那一桶掺杂了毒『药』的狗血本是冲着我来的,当然,对方也没有把令嫒的安危放在心里,因此才会有误伤。夫人回去后不要太过苛责令嫒,真正可恨的是藏在后面,借无辜者的手做坏事的那个人。”
赵氏多少知道些当时的情景,也知道王淑真说了什么话,见安怡毫不避讳地提起这件事来,少不得多看了安怡两眼,随即暗叹一口气,的确是很像的,但也不是完全相像。她就无法想象安九能有这么一副精明样儿,要不然也不至于落到那个尴尬地步。
赵氏又想起了朱侧妃,顿时满满都是怨言,同为母亲,她无法赞同也没法儿理解小姑到底在想什么。退一步讲,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怪谁也没法儿让时光倒流,但是你走了也就走了吧,干嘛还要『插』手下一辈的事?王家的一世清名,都算是毁在这位小姑身上了。
王淑真只认为是安怡横『插』一脚才让王家与棠国公府的亲事不谐,但在赵氏看来,应该是和小姑的名声有着莫大的关系。小姑当年与蜀王私奔,瞒得过其他人家却瞒不过宗室,就算是赵王妃母子当年被边缘化,消息不灵通,后来谢满棠势大,也该都知道了。甚至于不需要特别去打听,赵王妃只需要和其他宗亲提起有意于这桩亲事,旁人就会提点她了。
因此赵氏从来没有怨怪过安怡,要怨怪也只能怪家门不幸,养出了小姑那样的女儿。现在看来,自己养女儿也养得不怎么样,将来也不知要落到什么地步。
赵氏想到这里,分外黯然,也格外痛恨藏在后头使坏的那个人,便郑重道:“乡君您放心,我都知晓了。不管后面是什么人使坏,总要给您一个交代。”
像舅舅、舅母这样的明理人真是不多了,安怡看到赵氏窘迫的样子,不忍心继续留下来让她难堪,便拉着薛氏和赵氏告辞:“论起来,夫人是长辈,就不要太过客气了,还叫我小安就好。”
赵氏没放在心上,只当是客气话而已,把人送上马车才折身回去。远远听见王淑真要死要活的哭闹声,不由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先就让人去寻了几根麻绳过来。进得门去,不由分说就先让人把王淑真绑了起来,忍住心疼,咬着牙,用力了王淑真几个响亮的耳光:“不要脸的东西,早知道就该把你掐死了事。”
王淑真本来还想撒娇撒泼,见状被吓呆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她娘这么凶残,真是连手指头都没动过她一下。待反应过来,就要死要活,她嫂子上来相劝,也给赵氏赶了出去,赵氏亲手持了剪子,要去剪王淑真的头发:“不想活正好,剪了头发关进庙里去做姑子。”
一剪刀下去,王淑真才明白自己今日真是逃不过去了,只好哀哀求饶。赵氏这才扔了剪子,阴沉着脸道:“光凭你做不出这种事,是谁指使你,让你这样做的?你不是去你姨姥家里玩的,又怎会与朱侧妃搅到一处?敢有半句假话,我立时把你的头发全部绞光了。”
王淑真拼命护着头发大哭道:“是张欣。她跟我说,让我去找蜀王府的朱侧妃,朱侧妃一定会热情接待我,还让我有事只管苦苦哀求朱侧妃。我和朱侧妃说想去狮子山玩,她就说她来安排。那天姨姥家里派车来接我,直接就把我送去了蜀王府,后来就遇到安怡在城门外,我就……”
张欣,这人怎么这样毒?赵氏气得浑身颤抖,咬着牙道:“立刻去把老爷请回来!”
第461章 后着
“王夫人看着不是不讲理的人,怎会养出那样的女儿?”薛氏百思不得其解。
安怡失笑:“养孩子的事,谁说得清?歹竹也会出好笋,知书达理的父母亲也能养出不成器的孩子。我个人觉着,兴许是太溺爱了吧。”
薛氏笑了:“也是,我和你爹都不怎么样,你和你弟弟是真不错。”
安怡抱住她的胳膊,把头靠在她肩上:“也只是在您眼里,我才是最好的。”
薛氏满足地道:“那不然还要怎么样?娘一向都很知足的。只要你和谢公爷的亲事顺顺当当的,娘真是别无所求了。”
马车将近金鱼巷,行人却突然变得多了起来,以至于车都过不去,老焦喊了几回没人搭理他,只好道:“太太,姑娘,也不知道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路堵得厉害,待小人去前头瞧一瞧。”
安怡道:“不好,你去了,若是有人惊了马怎么办?让兰嫂去。”
兰嫂去了没多大会儿就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地道:“姑娘,要不您去其他地方避一避吧。”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张欣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做事多留有后手。之前设计让朱侧妃与王淑真来扰『乱』她的心神,再安排人对着她泼毒狗血,一计不成便还有一计,想必此刻就是那另一计了。安怡有心理准备,淡然道:“能避去哪里呢?说吧,什么事?”
兰嫂道:“是安侯府上的三夫人,仿效之前遂伯夫人,穿着素衣素服,披着荆条跪在席子上,口口声声都是来向您请罪求饶的,旁边还停着一具担架,上头躺着的是那位许久不见的安七公子。这也罢了,让人觉得不太好的是,三夫人看上去神思恍惚,那位安七公子也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样子。
之前老太太先他们回来,老爷生恐惊吓着老太太和小少爷,便让人把马车赶到平太太府上去了。老爷自己也不在家,另外使了赵管事看着不让出大事,婢子才走到巷子附近,家里人的就拦住婢子传了信,说是也让姑娘和太太先避开道境中成最新章节。等到天黑,三夫人自然受冻不住,自会偃旗息鼓。”
看上去好像是之前她明里暗里给安侯府施的压起了用,大房和二房联手对付三房,终于『逼』得田氏沉不住气,带着安悯来赔罪了。可是以安怡对田氏的了解,田氏这样做十分的反常。田氏最爱三件东西,一是小儿子安悯,二是大儿子安怀,三是钱财,名声什么的反而都是次要的。
按说安怀更有出息,做母亲的应该更喜欢,但田氏振振有词,安怀自己就能挣一份好前程,不比安悯没出息,脾气『性』子又不好,她若是再不疼着些将来只怕要饿死。这个论调是和安侯老夫人一模一样的。田氏又比安侯老夫人还要不如,因此安悯也比安保凤还要不成器。
这样视为珍宝的幺儿,还病得这样的重,田氏不让他在家养着,冒了严寒拖到金鱼巷来演戏,当然不会是真心实意来赔礼道歉,一定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对于田氏来说,目前最大的利益是什么呢?肯定是把她这个让人寝食不安的眼中钉肉中刺一举拔除。所以田氏和张欣应该是又联手了。
既然对方挟持恶意而来,躲是躲不掉的,换句话说,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今日田氏能在金鱼巷堵住她,改天就能在棠国公府门前堵着她。与其一个笑话让人看两次,不如今日就把它一次『性』解决了吧。
安怡沉着地吩咐兰嫂:“你立刻去找崔管事,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惊喜,她本来打算留到过年时再送给田氏的,既然田氏这么急着找死,她也只好先把礼物送出来了。
薛氏紧张地道:“那我们怎么办?”
安怡温言细语地宽慰她:“我们也去平婶娘家避一避。”
薛氏不放心地道:“你也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