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张能老实巴交,不可能添油加醋说假话,潘辰拿着包袱,将手里的小铲子递给了月落,一边往葡萄架下走去,一边往说道:
&esp;&esp;“长乐宫的人已经这样嚣张了吗?我这才失宠几天呀?”
&esp;&esp;潘辰自嘲的话让月落她们叹了口气,月落上前,替潘辰解开外罩的衣裳,秋萍打了水过来给潘辰洗手,就听月落在跟潘辰数落:
&esp;&esp;“之前奴婢跟娘娘说过,可娘娘不相信,还让奴婢们不要招惹长乐宫,如今娘娘听到了吧,根本就不是我们招惹不招惹她们的事,而是她们招惹咱们呀!姨娘指明了让带给娘娘的东西,他们不仅不避开,居然还想一并拿走,可见长乐宫有多嚣张了。”
&esp;&esp;潘辰擦干净手,对月落的控诉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esp;&esp;“是啊,这么听起来,的确是挺可恶的。”
&esp;&esp;不痛不痒的一句话让月落像是憋了一口气没出来,还想说什么,就给秋萍拦住了:“就你话多,这些事情,难不成你不告诉娘娘,娘娘就不知道了吗?去拿些膏脂来,冬天里娘娘的手可吹不得风。”
&esp;&esp;月落瞪了秋萍一眼,秋萍不怒反笑,月落无奈,只好嘟着嘴往殿中走去,张能下去之后,秋萍也把水盆拿走,潘辰坐在空无一物的葡萄架下,搓了搓手,将包袱给打开了。
&esp;&esp;包袱里叮叮当当的,全是些瓶瓶罐罐,潘辰打开之后,一只没放好的瓶子就滚到了她的腿上,潘辰将这很普通的白色瓷瓶拿起来看了看,瓶子外头写着三个字‘当归丸’,然后又拿出另一瓶,上面写着‘大全丹’,背后有用的药名,总共十几个瓶子,潘辰将一瓶打开后放在鼻端闻了闻,确实是一股子当归味道,开始还没想通这是什么,脑中灵光一闪,就明白了。
&esp;&esp;这是她那天给柳氏带去的药材,柳氏花了几天的功夫就把那些药材淬炼成了药丸,若是之前潘辰一定会觉得难以相信,可是自从柳氏那天一眼识破了潘辰脸上胭脂有毒的事情之后,潘辰就对柳氏刮目相看了。
&esp;&esp;潘辰将瓶子全都拿下来放在一边,瓶子下面就是几套贴身穿的肚兜和内衫,全都是潘辰的尺寸,柳氏一针一线给做出来的,潘辰将衣服全都拿出来,一一展开抖了抖,希望在衣服里面抖出一些什么纸条信件之类的东西,可是结果却让潘辰很失望,不禁没有信件纸条,就连柳氏最喜欢托人带给她的银票都没有……
&esp;&esp;想起柳氏,潘辰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把这些东西送给潘辰,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接下来就该要执行她自己的计划了。柳氏想离开建康,打算撇下她这个女儿,独自一人奔向自由了。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替换成功了。
&esp;&esp;☆、
&esp;&esp;月落从殿内拿了膏脂出来给潘辰擦手,看见潘辰将包袱中的东西都翻出来了,一边收拾,一边对潘辰问道:
&esp;&esp;“娘娘,姨娘都给您送什么了,这些瓶瓶罐罐的是什么呀?”
&esp;&esp;将潘辰翻开放在一边的衣裳都拿起来,见是一些内衫,月落也没敢在院子里整理,就重新放回了包裹里,潘辰手里拿着两瓶研究,站起身来,往殿内走去,月落则替她拿了包袱跟着进了殿。
&esp;&esp;潘辰去了寝房,月落随入,潘辰坐到床前的秋千上,倒下一颗黑乎乎的药丸放在掌心里,月落则将包裹放到床铺上,展开后,替潘辰整理包袱里的衣裳:
&esp;&esp;“娘娘,这些是姨娘给您做的衣裳吧,针脚可密。您打算穿吗?奴婢给您收到柜子里去吧。”
&esp;&esp;潘辰点头:“嗯,成吧。那些瓶瓶罐罐的给放到我那个宝盒子里去吧。”
&esp;&esp;月落不禁笑了:“娘娘,您那个宝贝盒子里放的都是银票,金银细软什么的,这些药瓶子放进去做什么呀?”
&esp;&esp;对于月落的取笑,潘辰却有自己的坚持:“哎呀,你懂什么,这是我娘给我做的,自然是宝贝的了。”
&esp;&esp;“是是是,奴婢这就给您放。”
&esp;&esp;月落知道潘辰对柳姨娘的感情深厚,便不再打趣她,从潘辰的床头柜里面取出来一只紫檀木匣子,里面放的都是潘辰这两年‘攒’下来的银两和一些没有刻印的首饰,将这些个瓶罐都放了进去,空间顿时就狭小起来。
&esp;&esp;潘辰走过来,将自己手里的罐子也放了进去,随口说道:“哎呀,盒子都满了,这下就是逃亡不怕了。”
&esp;&esp;月落对潘辰的口不择言很是无奈:“娘娘,您怎么说这些晦气话呀。如今天下四海升平,您怎么可能有逃亡的时候呢?”
&esp;&esp;潘辰没有说话,而是坐在床沿上,将匣子抱在自己腿上,财迷兮兮的点了点自己的小金库,发现自己虽然没有大富大贵,可这样日积月累,也能算是小富了。关键是她的俸禄挺高,又是公职待遇,吃穿住行都不用另外给,逢年过节的还有结余,这才让她积累下这么多。
&esp;&esp;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柳氏早点和她商量她要离开建康的事情,潘辰倒是可以将这些东西全都送给她去,至少让她在路上过的舒服些,一想到柳氏,潘辰忍不住的唉声叹气。月落不知道她在叹什么气,也不敢随便安慰,将那些内衫尽数给收到潘辰的衣柜里去了。
&esp;&esp;“对了娘娘,内廷司今儿还来问了,说过几日皇上要去秋山冬猎,咱们柔福宫是不是随行,我还没肯定回他呢,娘娘您说,咱们这回去伴驾吗?”
&esp;&esp;月落将东西放好了,走出屏风后,对潘辰这般问道。
&esp;&esp;潘辰正拿着一只沉甸甸的金手镯套在手上比划,这是太后寿宴时,各宫里都有的东西,没有精巧的花样,太后的寿词,也就是给各宫的贴补,听了月落的话,潘辰神色如常反问:
&esp;&esp;“那太和殿有没有来通知咱们伴驾呀?”
&esp;&esp;月落一愣,当即就知道了潘辰想说什么,失落的低下头:“那倒没有,唉,也不知这回皇上是不是要带贤妃娘娘去,您看着好了,若是长乐宫这回秋山冬猎伴驾,等他们从猎场回来之后,那一个个的鼻子指定得全都长到头顶上去。现在就已经够目中无人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怎么嘚瑟呢。”
&esp;&esp;潘辰看了看月落笑了笑,没有说话,显然是根本不想回应月落这番酸溜溜的话,月落的控诉欲得不到满足,嘴巴嘟的老高,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潘辰身边小声的问道:
&esp;&esp;“娘娘,玄参的事儿您怎么好像都没动静了?上回您不是都和她摊牌了吗?这么多天都没动静,她会不会再叛变呀?”
&esp;&esp;其实这几天,让月落担心的还有这事儿呢,娘娘自从那回和玄参单独谈过话以后,也没见玄参干什么,也没听说发生什么,娘娘保持神秘,就连她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都不知道娘娘在打什么主意。
&esp;&esp;潘辰将盒子合上,看了一眼月落,唇角勾起一抹笑来:“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自有打算的,玄参她……也并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