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桃红盯着余令看了半晌,终于看到她脖上发青的痕迹,没等余令反应过来,桃红就用扇柄挑开了她的衣衫。
&esp;&esp;乌青的齿痕在如雪的肌肤上显眼的很,一圈青痕,咬的人狠的像是要活生生的把人咬掉一块肉。
&esp;&esp;“这人是属狗的?你是怎么得罪他了,让他咬了那么一大口。”
&esp;&esp;扇柄被推开,桃红依然好奇地盯着余令,“那人跟你是旧识吧?是不是上你家求亲被你拒了,所以找上门花银子包了你,想要羞辱你。”
&esp;&esp;桃红闲时与其他姐妹猜测,能出得起让秋娘动心的银子,恐怕还是个官,要不然余令曾经的身份怎么也该跟水月楼的大客们吃杯酒,把身价抬一抬再接客。
&esp;&esp;“你又哑巴了,你这是不是承认了我说的话,那人是不是个官爷?我听说往常与你家来往的都是做官的人家。”
&esp;&esp;“与你没什么关系。”
&esp;&esp;“怎么与我无关,若不是你家私吞了慈幼堂的银子,让没爹没妈孤儿没去处在外流浪,我又怎么会被养到了巷子,又怎么会被卖到这楼里。”
&esp;&esp;桃红飞着白眼,轻哼娇道,“看着你倒霉我才开心,你们姓余的害了那么多人,你落到这个下场活该!就该让那位爷咬死你。”
&esp;&esp;余令不知桃红爱找她茬还有这层原因,只是她看桃红的神色,丝毫不觉得桃红有任何不愿身处这楼里。
&esp;&esp;她嗔眸娇笑,分明乐在其中。
&esp;&esp;“那是余明志做的事,与我没有关系。”
&esp;&esp;“余明志就是你那被斩首的大伯吧?怎么会跟你没关系,你是他的侄女,住在他家吃他的喝他的,你穿的用的难不成不要银子,而这些银子不都是慈幼堂的银子。”桃红没好气地说道。
&esp;&esp;余令眉头蹙起,她爹娘早逝,但是余家是有两房,她的吃穿都是二房,只是她大伯见她只是一个小姑娘撑不起二房的门户,余家两房又并为了一房,二房的钱财都归了余府公库。
&esp;&esp;虽有这事,但余令没开口与桃红说明,一是没必要与陌生人说私事,二是她始终住在余府,无法跟余明志撇清关系,她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这十几年都没用过大房一针一线。
&esp;&esp;对上桃杏得意的表情,大约所有人都觉得她落在这个地方是罪有应得,侮辱她便能提醒世人余明志犯下的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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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么除了你姑娘,其他人都不是人了,你巴巴就拿了一副碗筷上来,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
&esp;&esp;灶上没热的饭菜,彩蝶去了厨房把菜热了一遍才赶回住处,她一进门桃红瞧见她只拿了一副碗筷,瞪眼说道。
&esp;&esp;彩蝶放下饭菜急急忙忙的去拿碗筷。
&esp;&esp;“在丫头那么脚丫子走得那么快你说是为了什么?”桃红目光扫过桌上唯一空的碗筷,哼了声道,“我看她是怕我用了这副空的,让你落得没饭吃。”
&esp;&esp;不让她用她偏要用,桃红端了碗,不过见余令神色不动没跟她枪又觉得没意思。
&esp;&esp;“那个丫头是不是个傻子,跟着你有什么前途,还真心管你的死活。”桃红把碗扔到了余令怀里,“让我瞧瞧大家闺秀都是怎么吃东西的。”
&esp;&esp;余令瞧着桃红,拿起碗筷吃起东西。
&esp;&esp;她不想听桃红再喋喋不休,她开始吃饭桃红还真安静了,只是一双杏眼紧盯着她,当真观察起她吃饭的样子。
&esp;&esp;彩蝶碗筷拿过来,桃红立刻端了起来,瞧着只吃了十几筷子就要搁碗的余令,嘲讽道:“你还吃!我看你是嫌不够恶心那位爷,现在胃口那么好是不是打算见着他多吐点东西。”
&esp;&esp;余令本来打算放了筷子,闻言,添了一小碗白米。
&esp;&esp;桃红哼笑,吃饱了提着团扇在窗台边往下瞧:“今天你那客人不会不来了吧?你这丧气脸可不讨人喜欢。”
&esp;&esp;“或许。”
&esp;&esp;余令回想昨日的沈屺春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今日会不会来。
&esp;&esp;她自然是打心里希望他不要来。
&esp;&esp;“是不是有人与你说好了要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