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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望月城。
雪白的马车伴随着夕阳施施然驶进城,一个高大的中年人站在城门口,说是请求招待他们,那人自称翩刃,翩翩飞舞的翩,刀刃的刃。
白迟想象翩翩飞舞的刀刃,再看看他简直把我很憨厚我很笨重刻在脸上的样子,觉得这人果然很骗人……和这个城市同样骗人。
他认为望月城很骗人的原因是,明明说是很繁华的城市,车马行人,‘萝莉’不绝,又还说什么打打杀杀,‘孙悟空’都见惯,可他一眼望就两三个人影,而且除了面前的翩刃,都是矮矮的那种,不是侏儒就是小孩。
这是一座矮人的城市,等待我来‘被’征服。——白迟下了结论。
他将被迫征服他们——呜,他不要啊,他不要娶个侏儒。
……
“爹,一靠近这地方我就头晕……爹,我水土不服……爹,我和这里相冲……”
“头晕?头伸过来给爹敲两下……水土不服?白南,在城外挖土带水……相冲?是因为白和月冲吧!爹这就把望月城改为望日城……”
“白和月怎么会冲呢?有月亮的时候不是白天吗?”
“我可怜的迟儿,一定是那些可恶的劫匪对你做了什么,好不容易灵活点的脑袋又发傻了,唉……月亮和太阳怎么都分不清了呢!”
……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掩饰,他爹从颠倒黑白后,现在开始颠倒日月了。
白迟词穷,马车还是进了城,只可怜好好的望月思乡双子城之一的望月城,被白垒刷刷几剑改成了望日城。
白迟以为他们会被带到什么富丽堂皇大院亦或是小桥流水小宅,结果……结果他们竟然进了黑店。
白迟已经出离了愤怒,这翩刃果然很骗人,还请求招待他们呢,只要有黑店的地方,他爹那是绝对不住别的店,他用得着迎出来吗他!
这一夜,白迟以“花儿为什么这么红……为什么要染血……为什么要被杀……为什么要敌对……为什么要报仇……”如此这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十万个为什么方式,终于惹烦了白垒,赢得了独自一人一房的权利。
白迟躺在床上,真气缓缓流淌,停止了数十天的修炼又悄无声息的开始了。
修炼当然很重要,但是他暗暗祈祷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他希望这一夜,好不容易摆脱了白垒的这一夜,他能寻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遁入空灵状态前,白迟在脑中回忆了门缝的头发状态,确定他不会紧到开门不掉,也不会松到自己掉下来。
还没有来得及进入植物人状态,验证那个让他惶恐的问题地答案,白迟猛然一激灵,被惊醒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他今天的目的恐怕达不成了。第二个反应才是一般人该担心的,他床边的人——是谁?
第十九章 三丈红绫
马善被人骑,人善也被骑。
人骑马是运动,马骑人兽x,人骑人是……哎哟,我爹来了,我要赶快过去了~~~~~~~~
——白迟
“你是白痴?”
透过朦胧的光线,依稀可以看到来人身材高大。他斜靠在床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他一身不曾掩饰的狷枭气质,浑身的冰冷气息,实实在在的告诉别人,他没有的是善意而不是恶意。
这样的人一定本领高强、心狠手辣,白迟想着,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兵器击打的声音,他加了一句,而且身处高位。
这人和白垒不同,白垒真真假假的怪癖有很多,装出的慈父和真实的洁癖,就这两点,已经足够让他抓住,然后装疯卖傻了,可是这个人,一定不介意杀了他。
想到这点,白迟叹息着他这些年别的本领都有些退化,只这识人这项却越加强悍了,强抑住内心深处的紧张,他睁开眼,看着床边的人影,可爱的眨眨眼。
“叔叔,您认错人了,我是白迟,不是白痴。”
少年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揉着眼睛,不满的嘟囔。漂亮的脸蛋,纯真的表情,衣衫不整却并不明白那正是无言的诱惑。
夜行人稍稍停顿,突然闷笑了起来,“你爹一定不喜欢你。”那话中,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也不知是对于不被喜欢的白迟,还是有个不满意的儿子的白垒。
“才不是,爹很喜欢我。”少年怒容,眼中的神色却好似快哭出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