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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2页)

“喂,作家,今天感觉怎么样?”

“……”

“还是疼?那听见我的声音是不是就不疼了?呵呵,开玩笑的。”

“……”

“是吗,你把小说写完了?我在里面叫什么名字?”

“……”

“男主人公?这名字真土,你给我换一个。”

“……”

“好好好,不换不换。你刚刚说什么?你把这篇小说写成了一个有主题的故事?”

“……”

吕城江:我不写武侠(1)

那年我刚出生不久,整个国家都弥漫在瘟疫的恐惧中。我那时还太小,不知道是怎么有的这一场灾难,后来长大了,灾难也没有了。所以只好道听途说,据说是一个鸡和一个鸭私通才惹出的这个祸。这又有两个版本,就是鸡鸭的性别问题。有人说是公鸡和母鸭,有人说是公鸭和母鸡,无论如何,这是说不清楚了的,完全是鸡同鸭讲。还有一个说法,更不靠谱,说是一只从文莱来的死鸡才引起的这场血案。于是,大家便说,那是一只来自文莱的死鸡引发的一场大灾难,简称“来文死鸡”事件。

那年由于这两个生物,我家穷得揭不开锅。我的诞生实在属于不巧又或太巧,要是我能选择,肯定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出生,别告诉我乱世出英雄,即使乱世真出英雄,那也肯定不是生出英雄,我相信,等英雄长大,乱世早就没了,毕竟这只是鸡鸭惹出的一场祸。

我还没到百日,就被送上一个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一群和尚。那时候大家普遍觉得山上不会挨饿,为什么说不清楚。可仔细想想这是很没道理的,你想,山上要是真有大量粮食,那大家早上去了,不是一个头上无毛的家伙说一句你和我佛无缘就能拦得住的,而且你若真饿到要死,还能被这样一句话斩断信念,也只能说明你实在不够饿或者饿昏了头。百日的我显然和佛祖有缘,现在想起来这其实是件蛮搞的事,我才百日,别说发育,哭笑都不由自主,你看一眼就能知道我和佛有缘?我问过师父这个问题,师父说:“是这样的,年纪越小,越容易渡化。”

我说:“那所有百日的孩子都和佛有缘。”

师父说:“那不是的。”

我问:“那到底是什么?”

师父说:“要看缘分。”

我问:“什么是缘分?”

师父说:“佛说,不可说。”

虽然佛说不可说,可其实我知道其中的原因,管粮仓的渡粮师兄最明白这个道理:当寺中的粮食还足够时,那送来的孩子就大多和佛有缘——只要长得不是太碍观瞻,在我八岁那年,我就见过师父有次在粮食充足的情况下,把一个生来便凶神恶煞的与我同龄的孩子挡在寺外,他的父母求了三天,师父都没有改变心意。我知道师父是觉得,这副尊荣,太足以影响我们寺庙的香火了。后来据说这孩子长大后当了山贼,这让师父在这一带看上去更具权威,而师父每每想到他,都情不自禁黯然伤神——师父可以不要更多香火,可是他得让我们活下去;当粮食甚至无法自足时,那些孩子就和佛没了缘分。八岁的我对粮食十分尊重,因为在我看来,原来包子,就是缘分。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师父告诉了我我的身世。他说你已十五,心智也已成熟,若还无法接受被父母抛弃的事实,那只能说明你难成大器,而且不会大器晚成。你要记住,大器晚成是那些没用的人编出来自慰的话,真正大器的人只会早成。那些人碌碌一生,见其他人尽露锋芒,心中积怨太深而憋成了一口气,这口气越憋越大而且终于没憋成个屁,而后他们假装这口气憋成了大器,所以大器晚成至多叫憋气晚成。那个时候瘟疫肆虐,所以你也不要过于责难你的父母,正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而且你不要去打听自己的过往,不要追究为何是自己出现在这里而不是他他他,你只要记住,别人说什么都是胡说,你听到什么也都是道听途说。

事实上寺中大多数小沙弥都有着和我一样的命运,师父都会在他们十五岁的时候说这样一番话,只不过原因不同,像我是因为瘟疫,有些是因为兵乱,有些是因为父母离异。其实不用师父说,我们也知道事情的真相。寺庙就是我们的庇护伞,这伞在我们需要帮助时敞开,在外人想要伤害我们时闭拢。而师父,也就是这座寺庙的住持——我们都习惯而且喜欢叫他师父——就是这个撑伞人。

山上的生活很平静,虽然寺庙的香火只靠师父的名声勉强支撑,但这对我们来说已经足够——菜我们自己种,粮从山下购买,其乐融融。师父对我说,你已年满十五,该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这次买粮,就由你和你渡粮师兄同去。说是外面的世界,其实也只是山下,不会走远。平时师父不允许我们下山,一是因为作为和尚整天在外晃荡和那些追求潮流纷纷光头的盲流实在没有区别,总不能冠冕堂皇成整个寺的和尚都外出化缘也就是去集体讨饭;二是因为师父在决定收下我们后,会让我们的父母做出一个承诺,承诺和我们的关系如同三千烦恼丝一样在剃刀下消逝。师父怕我们下山偶遇父母,终被纠缠,再受劫难。我应了师父一声,就和渡粮师兄一起下山。

吕城江:我不写武侠(2)

日出的时候我们走在下山唯一的小道上,我望了一眼寺庙,庙遮住初生起的太阳的一半,就像有了一层佛光,怪不得师父老让那些上山拜佛的人起早,原来不是因为心诚则灵,而是为了给他们造成这种假象。寺庙在太阳下隐隐约约,游离的像海市蜃楼一般不可捉摸。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是住在那里面的,或者是因为我走出了寺庙才使得它熠熠生辉?那我是个什么东西呢?这是我有意识以来第一次踏出寺庙,而且不止半步,心潮澎湃。渡粮师兄在前面推车,冲我大喊:“还有一天的路要赶,快走。”寺庙马上消失在第一个拐弯处,我回头望它,这时太阳已经升高,佛光不在,但轮廓清晰。

寺庙消失在第一个拐弯处。

临近中午,我和师兄走到有人烟的小镇,时近午饭,各家各户有人有烟有人烟。小镇很小,第一户人家的老奶奶已经备好清水等我们。师兄说这个老太太并不信佛,但和师父是故交,所以给我们备水是不看佛面看僧面。渡粮师兄轻车熟路,对她行个佛礼后拿起碗一饮而进。我也拿起碗,慢慢喝着。

老奶奶对师兄说:“我琢磨着,你们寺又快没粮,你也又该下来。所以备好茶水在这等你。”

师兄对老奶奶表示感谢,而后起身带我径直去往粮铺。粮食很快装上车,粮铺老板又给我们一些干粮作为午饭,我和师兄道谢后出发,我在前面拉,师兄在后面推。

在这之后师父常常让我和渡粮师兄一起下山采购,有粮食,也有一些日常用品。有时师父还会亲自带我去收租——我们寺庙有一些祖传的山下田地,和尚下山种粮在师父看来是稀松平常的事,可是在我几个师叔看来简直不可饶恕,说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一群光着膀子的和尚插秧的景象在我脑中总挥散不去,就像某种图腾一样让那个年纪的我膜拜不已,我问师父,难道佛祖就不吃饭吗?师父对我说,很多事你一个人干就是自力更生生生不息,一群人干就是贪图利益利益熏心。所以我们把田地交给山下的农户打理,每年收取一点租金或者粮食。这样半年之后就有了传言,说是师父想把住持的位置传给我,因为我长得最帅,又值得信赖,慈眉善目总让人容易做慈善。我想,这是一个很让人无法相信的理由,可在寺庙里却越传越真实,这说明和尚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人。无论如何,谣言总是不好的,我去找师父。

师父说:“你惧怕谣言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想了想,说:“都不怕。”

师父说:“那你今天来找我的原因是?”

我说:“今晚的月亮好圆。”

从第二天起,寺里再也没有关于我要当住持的传言。师父作为男人,真是让我觉得强悍无比,崇拜不已。

日子继续平静着。我们吃斋、念佛、习武。——关于习武,老百姓对我们有着太多的误解,他们总觉得我们金刚不坏,每个都身怀绝技。有一次我和师父下山办事,有几个好事之徒想让我表演口吐莲花,我对他们说,口吃莲子我倒是会。然后他们就取笑我不是和尚,我要上前理论,师父一把将我拉走。

路上我余怒未息,问师父:“师父,到底是谁到处胡说八道天下武功出少林的?”师父说:“是我们自己。”我惊讶地看着师父,师父叹口气说:“这也是我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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