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筱,你冷静一点听我说。”沈璁弯曲手臂,紧紧将裴筱禁锢在怀里,迫不及待道:“我可以解释清楚的。”
裴筱很快疲惫地摆了摆手,“都是那天的事,你约去看电影之前,对吗?”
“是。”沈璁并没有再遮掩,但也很快解释道:“但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从头到尾都是她一厢情愿,我连碰都没有碰——”
“我知道。”裴筱很快打断了沈璁的话,声音很低。
虽然那天在三丽咖啡馆的门口,他的确什么都没看到,但仿佛从那一刻开始,就有一种直觉在冥冥中提醒着他什么。
他很快叫上李茉莉,离开了霞飞路,并且在之后的糖水铺子里,在李茉莉的提醒下,他也一直都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
因为动了心,所以他不可能活得像窦凤娘一样清醒,但勇敢,并不意味着愚蠢。
他没有回头,并不是出于对沈璁盲目的绝对信任,相反的,正是因为他很清楚,沈璁是真正的浪子,所以他才知道,这样一个男人,不是他夙兴夜寐,废寝忘食,盯着多看两眼,就能死死看住的。
沈璁如果真的要做什么,他从来都左右不了;与其因为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去伤害两个人可能注定短暂的关系,或是让自己黯然神伤,他宁愿选择相信沈璁,哪怕是当一个“瞎子”。
但当这份报纸摆在眼前,而且沈璁并没有否认,他就连继续当一个“瞎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当然知道那天没有发生什么,因为在离开糖水铺子时,他还是忍不住朝对街的成衣店望了几眼,所以才会轻易就认出了照片里的场景。
只是那个时候,沈璁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在裴筱到和李茉莉走进糖水铺之前,沈璁还没有到,一碗糖水的时间,他就已经离开了。
能发生什么呢?
这点时间,当然发生不了什么,可这也根本不是重点。
重点明明就是,沈璁都要结婚了。
“沈璁。”裴筱抬眼,坦然地望着沈璁,“你放我走吧。”
“裴筱,你应该清楚,就算没有另一个女人出现,我也不可能正大光明跟你结婚的。”沈璁深吸一口气,开诚布公道:“我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些名分。”
“我当然不在乎。”面对沈璁的诚实,裴筱也很坦然,“沈璁,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要让你娶我的话。”
“那你还在别扭什么?”沈璁显然无法像裴筱那样沉着,声音里很快流露出一丝急躁,“今天在公司门口你也看到了,你以为我跟人起了冲突,但其实那是沈克山安排了女方来给我送喜帖。”
“我已经尽可能的拒绝了,但这是沈克山的阴谋,我也是那个时候才刚刚知道的。”
“裴筱……我没有办法……”他拢着裴筱的双臂又再紧了紧,才接着道:“你给我一点时间,或者,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和她订婚,甚至真的娶她过门,也只会把人安排进霞飞路的沈公馆。”
“我还是会每天回家,会陪着你,对你好,就像现在一样。”
“不管霞飞路上沈公馆的女主人是谁,都不过是空有一个‘沈太太’的名分,除此之外,我的一切都可以像现在一样给你。”
“呵——”
看着沈璁认真的样子,裴筱突然低头笑出声。
他觉得,听见沈璁说跟自己的“未婚妻”起了冲突,情感不睦,甚至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他应该是要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