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如何得知?”
“叫声特别大。”
“有其兄必有其弟嘛。”
兄弟俩哈哈大笑。
“听闻二哥明天要随军出征,你是真去还是假去?”
“我只有去了,你们才能够得到安宁。所以,我非去不可。”
“宋朝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再说战场凶险异常,二哥还是不要去的好。”
“不去不行啊。我走了之后,必须帮我时刻盯着一个人。”
“是不放心嫂嫂么?”
“倒不是不放心她。她对我的感情心比石坚,情比海深,我放心的很。”
“那二哥所指何人?”
“韩世忠。”
“韩世忠?”
“二弟,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心里清楚就好,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这我懂。但是如果嫂嫂……我是说如果,她是那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呢?”
方羽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的在屋里徘徊良久,看着窗外诗妍带孩子的身影,幽幽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要为难她,把孩子留下,让她走。”
“二哥为何不杀她?”
“我怀疑她的武功远在我之上。”
“为何二哥说是怀疑?”
“因为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过任何武功。在我面前,她永远是一副温柔贤惠、娇滴滴的娘子,即便我真的打了她,我相信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还手。”
“难道她是双重人格的人?”
“家人和敌人她分得很清楚。对待家人,心不设防。对待敌人,毫不留情。我走之后,一来你要盯紧韩世忠,二来你要看住你的娘子。”
“这关小兰什么事?”
“她是耿直善良的好姑娘,这要在现代,恐怕你没有任何的机会追到她。但是,这里是宋朝,我们又在韩世忠的眼皮底下生活,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谨慎,切莫上了他人的圈套。”
“二哥,我记下了。”
叮嘱完了方舟,他走到屋外将三个孩子逐一的抱在怀里,细细的打量着,亲了一下又一下,舍不得放开。
“爹爹……”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在他的心里久久回荡着。
“娘子,我走之后仔细照顾孩子,小心落入了他人之手。”
“官人几时回来?”
“短时三五月,长时八九月,一年之内肯定回来。”
诗妍抚摸着丈夫的脸庞,仔仔细细的为他梳理着头发,仿佛要把他的每一根发丝都牢记在心里。
“倘若遭遇不测,娘子可另选他人,不可误了娘子的青春。”
诗妍一愣,怒道:“休要胡言乱语!天涯海角,奴家都等官人回来。”
“这一去不知死活。只是我放心不下娘子,枉自两相耽误。写一封休书,便死也瞑目。”
见到石桌上有文房四宝,他立即取了来,哽咽着,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建康府武官方羽,因前方战事吃紧,抗金救宋。去后存亡不保。有妻柳氏年少,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委是自行情愿,即非相逼。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绍兴二年十二月三日。
“奴家万分不情愿,如何做得数!”诗妍泪流满目,拿起来愤愤然将其撕成碎片。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