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皱起眉来,然后把另一只手放在他的前额上。“他发烧了。”她说道。
“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巴特利又闭上了双眼,他的手从玛丽的胳膊上松开,跌落到地板上。
玛丽抬起他了无生气的胳膊,察看着手环上的读数,然后又摸了摸他的前额。“那个该死的体表温度计在哪儿?”她又开始在皮夹里翻寻起来。
呼叫机响起来。“他们到了,”玛丽说,“谁出去把他们带进来?”
丹沃斯打开门时发现医生已经到门口了,他们还带着皮箱大小的医药箱,匆匆进门来。
“立即送走。”那两个医生还没打开医药箱玛丽就说。“把担架拿来,”她对那个女医生吩咐道,“再给我拿个体表温度计和葡萄糖点滴液来。”
“我以为二十世纪研究组的员工都做过多腓肽和毒品检测呢。”吉尔克里斯特说。“中世纪研究组绝不允许——”一位医生磕磕碰碰地搬着一个呼吸泵经过他身旁。
当另一位医生搬着担架进来时,丹沃斯走到一边让出道来。
“吸毒过量?”那位男医生问道,朝吉尔克里斯特看了一眼。
“不是,”玛丽回答,“你带来了体表温度计没?”
“没有。”他把呼吸泵的插座插上,“只有一个热敏温度计和测温胶囊,我们必须把他抬进救护车才能给他测体温。”他把一个塑料气囊举过头顶差不多一分钟,直到铝合金制的呼吸泵启动了马达,然后他把气囊缚到巴特利的胸口。
女医生拿开巴特利身上的夹克,给他盖上一张灰色的毯子。
“冷,”巴特利开口道,“你必须——”
“我必须做什么?”丹沃斯问。
“定位——”
“一,二……”两位医生齐声数着,然后把巴特利挪上了担架。
“詹姆士,吉尔克里斯特先生,我需要你们和我一起到医院去填写他的入院表格,”玛丽说,“我还需要他的病历。你们可以一个人跟着救护车走,另一个随后过去。”
丹沃斯没有费神和吉尔克里斯特讨论谁应该跟救护车走。他爬进救护车,坐在巴特利身边。巴特利艰难地呼吸着,好像被搬上担架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
“巴特利,”丹沃斯急切地问道,“你说什么地方不对劲。是不是指定位出了什么问题?”
“我得到定位结果了。”巴特利皱着眉答道。那位女医生正在往巴特利身上布置一大堆令人畏惧的医疗设备,看上去有些恼怒。
“那个实习生是不是把坐标算错了?那很重要,巴特利。他是不是弄错了时间坐标?”
玛丽爬进救护车里来。
“作为代理主任,我觉得我才应该是那个在救护车里陪同病患的人。”丹沃斯听到吉尔克里斯特在外面说。
“在医院的急诊室和我们会合。”玛丽答道,拉上了救护车的门。
“你测到体温了没?”玛丽问医生。
“嗯,”他回答,“39。5度,血压9055,脉搏115。”
“是不是坐标出错了?”丹沃斯问巴特利。
“你们坐好了吗?”司机通过内置通话系统问道。
“嗯,”玛丽回答,“一号入口。”
“是不是普哈斯克弄错了空间坐标?”
“不是。”巴特利伸手抓向丹沃斯的外套翻领。
“那就是时滞的问题?”
“我必须——”巴特利说道,“那么担心。”
救护车的警笛鸣响起来,淹没了他后面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