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看胡骏杰深沉的眼眸,怕自己就这样溺毙,她只能无助地闭上眼。
那样的娇弱哀怨,那样认命的告白,让胡骏杰再也无法继续思考或伪装。
他的唇重新覆上潮湿晶亮的甜蜜红唇。
纠缠翻腾的是无法平息的骚动与欲念,浓烈而亲密,切辗转,他们在火烫的热吻间仿佛双双投入火中,只能燃烧,无法回头。
“我们…”
好不容易松开她,胡骏杰的额抵着刘萱的,气息急促,音沙哑:“我们,不能这样。”
“我知道。”刘萱的泪让人心疼,她在娇喘间颤抖细语:“我知道。姐夫,对不起。”
“不要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事!”胡骏杰被“姐夫”二字激起没来由的、罕见的暴躁,他放开她,猛地退后几步,用力甩了甩头。“是我!我不该这样。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泪眼迷蒙间,刘萱只见胡骏杰再一次逃离,上了车,风驰电掣地远去。
她只能在扬起的尘土间,听见自己心碎了一次又一次的声音。
第六章
弘华集团总部大楼。
例行月会开完之后,接下来要开一级主管的会报。
换会议室之际,走廊上,牛世平三步并做两步地追上先出来的聂铭宇。
“老聂,我有点事问你。”牛世平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聂铭宇斜眼看看他,脸上似笑非笑,一口就回绝:“不干。你牛副总来找,从来就没好事。”
“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牛世平大呼冤枉:“也只不过要你上过几次报,让我们写过几篇杂志专访……”
“问题是那些记者编辑,问东问西的,完了之后还得拍照,比帮我做媒还周到,这算什么?”聂铭宇摇头,完全没得商量的强硬模样。“不干,说不干就不干。”
“这次不是,真的不是啦。”牛世平左右看看,确定无人了,才低声问:“我要问你胡骏杰的事。他最近……是不是有点……”
“有点阴阳怪气?”聂铭宇帮他说下去。
“不,要说阴阳怪气,谁比得过你聂副总。”牛世平笑嘻嘻,对聂铭宇能杀人的冰冷眼光不以为意。“我是说,他最近是不是有事在烦?看他很苦闷的样子。”
“老胡本来就是个闷人,你认识他多久了?”聂铭宇不耐烦。“何况,他的私事你干嘛关心?难道是董事长要你写个报告上去?”
“你别每次都以为我是内奸、跟线好不好,我敢以人头担保,你跟盛蓝的事,我可从来没在舅舅舅妈面前嚼过半点舌根。”
聂铭宇还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懒洋洋看牛世平一眼。
谁跟你讲这个?你到底要问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有没有什么新对象?”牛世平正在考虑应该怎么问,才能问出胡骏杰和刘萱的事情,他慢吞吞地边想边说:“我的意思是,他太太也死掉有四年了,怎么从没听说他有别的对象?”
“这跟你刚刚一开始要问的,不是同一个问题吧?”聂铭字是何等精明人物,马上指出他的漏洞:“你刚刚不是要问老胡‘最近’,怎么样吗,为什么又扯到他死掉的老婆身上去?这跟老胡最近有什么关联?”
“在说我?”胡骏杰的斯文嗓音从后面加进来:“有什么指教吗?”
牛世平和聂铭宇双双站住,回头,牛世平尴尬的陪笑。
沉郁内敛的胡骏杰只是静静看着两位同侪。
聂铭宇摊摊手,一派无事:“不关我的事,我只是路过。你有什么疑问,自己问他去。少陪了。”
聂铭宇先行离开,走廊上只剩牛世平和胡骏杰两人相对。
同事这么多年,他们几个年轻主管之间虽然多少有点竞争心态,但感情其实还算不错。牛世平还从来没像此刻一般,清楚感觉到空气中那丝浅但令人无法忽略的敌意。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
“你和刘医师……”
“她是我太太的表妹。”胡骏杰很俐落地打断。“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