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少年唤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他直接就飞速下楼,绕过五楼楼梯下到四楼,推开了楼梯口的封闭门。
门开的瞬间,激昂的交响乐声冲了出来,瞬间便冲破楼内的寂静,旋风般席卷每个角落。
门内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和工具,还有一些木块、铁器和塑磨,像是一个杂乱的工坊。
屋中央的木架前,站着一名身材颀长的年轻男人,正背对着门,用刨刀刨着木架上的一块长形木料。
他的头发有点长,随意地在脑后扎了个啾,耳朵后别了一支铅笔。灰色T恤下的肌肉紧实有力却不夸张,随着动作拉出流畅完美的线条。
少年靠在门框上没有进去,一丝精神力却悄悄进入年轻男人的精神域,如同一尾调皮的小鱼,在那些如丝般静静流淌的精神力上挠了挠。
接着就被那些精神力反过来按住一通挠。
少年笑起来,撤回精神力小跑进去,从后面抱住了男人的腰,“在做什么?”
年轻男人嘴里叼着一个卷尺,含混地说了句什么,但交响乐声太大,少年没有听清。
“你在说什么?”
他将脑袋从男人胳膊旁探出去,自下往上看着他的脸。
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年轻男人的下颔线优美流畅,五官立体深邃,俊美得近乎耀眼。
从眉眼间依稀可以找到当年那名少年的影子,只是已经褪去稚气,多了种刚刚步入成年期的男性魅力。身上也没有了那股冷漠,增添了几分闲淡慵懒的气质。
封琛拿掉嘴里叼着的卷尺:“颜布布,我说让你走开,别挡着我。”
他话音刚落,头顶天花板就传来猛烈敲击声,那动静甚至压过了交响乐的声音。
接着便砰一声响,一块愤怒的木头从楼梯上掷落,砸在了门口。
“比努努在生气了。”
“快去关掉。”
颜布布去将音响关上,喧闹的世界立即安静下来,天花板也不再响起敲击声。
封琛半眯眼看着木头,用刨刀将不平顺的地方刨去,嘴里问道:“今天的功课做了吗?就在往外跑。”
他有一把好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颜布布却假装没有听见,走过来瞧那块木头,顾左而言他:“你这又是做的什么呀?”
“那就是没做。”
封琛点了下头,“下午不准再出去了,把今天的功课补上。”
“哦。”
颜布布乖巧应声,站在旁边继续看他做木工,一下下挠着大腿。
封琛眼睛盯着木头,嘴里却问道:“刚才出门没在绒裤外穿毛裤?冻疮又发了?”
“嗯,痒。”
“活该。”
颜布布趴在那根木头上,斜眼看着他:“电影里的那些人穿毛衣的很多,但我就没见过穿毛裤的。”
“那又怎么样?”
“哥哥,你知道什么叫时尚吗?穿毛裤看着一点都不时尚。”
封琛将别在耳后的铅笔取下来:“那些电影最少也是十年前的了,你管十年前的东西叫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