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原本设想陈静影请的大师,应与廖大师相仿,年岁颇高,至少四十开外。
不料,陈静影却领回一位年轻小伙至家中。
“这位便是你口中的大师?”村长满脸狐疑,难以置信。
“村长伯伯,可别小瞧覃顺,他虽年轻,却承袭了家族世代相传的精湛技艺,历史悠久,几百年前他家先辈还为皇帝探寻过龙脉,实乃真才实学的大师!”
穆水水生怕村长言语间有所冒犯,连忙为覃顺辩护。
而覃顺心中暗自嘀咕,自家先祖寻龙穴之事,他竟也是头回听闻。
“此言当真?他先祖真为皇帝觅得龙脉之地?”老村长闻言,震惊之余,双眼圆睁。
虽学识有限,但他深知古时能为皇家效力者,必有过人之处。
如此说来,这小伙的先祖定是位了不起的大师。只是不知他继承了几分家学,是否能与廖大师相提并论。
“自然不假,覃顺在A市可是声名显赫的风水大师,无论是企业装修、家居布局,乃至家具摆放,都必先请他过目定夺,他的意见便是金科玉律。”
每当有老板打算购地开发,总会特邀覃顺先行勘查风水。
若他断言风水欠佳,那些老板往往即刻打消念头;反之,他若赞许某地风水上乘,那里便成了老板们竞相追逐的目标。
在风水界,覃顺的声望颇为显赫,穆水水对此赞不绝口,令一旁的陈静影与赵瞎子默默饮水,而覃顺本人则略显尴尬,生怕熟人听见这番夸张之词,让他无地自容。
老村长听闻穆水水一番绘声绘色的讲述,非但未觉虚假,反而对覃顺刮目相看。
“覃大师,小影家迁坟之事就仰仗您了。迁坟非同小可,关乎后代福祉,望您务必费心,找个风水宝地。”老村长言辞恳切,尽显农村人对风水信仰的虔诚。
“定当竭尽全力,我与静影、水水皆是挚友,自会为陈爷爷寻觅最佳安葬之所。”覃顺连忙应承。
“好,覃大师请先与小影叙谈,我这就让老伴儿准备些佳肴款待。”村长说着,便悠然离去。
待村长身影远去,覃顺方觉松了口气,村里人的热情让他颇感压力。
“穆水水,你这嘴巴真是没边,说什么我家先祖曾为皇帝寻龙点穴,这等大事我这个后人怎会一无所知?”覃顺略带责备地说。
穆水水却不以为意,眨巴着眼笑道:“我这不是为你铺路嘛,不把你的先祖说得神乎其神,村长怎会信你有真才实学,又怎会认可你家传的风水秘术呢?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别生气了嘛。”
“好了,覃顺,就别再责备水水了,她并非有意为之。”陈静影轻轻握了握穆水水的手,示意她保持沉默。
“我明白,若真生她气,早就与她形同陌路了。”覃顺并非真正动怒,只是被水水的无厘头言论惊到了几分。
“言归正传,我与水水发现后山墓穴被用作布置风水大阵,意图汲取村民气运。近日,因后山易主,布阵者已毁阵眼,阵法效力渐弱,但我们忧虑其可能卷土重来,危及村民。遗憾的是,我俩对风水术知之甚少,此番只能仰仗你出手相助了。”
陈静影略显尴尬,原本仅是请人协助挑选吉穴安葬祖父,如今却添了救村于水火的重任,这超出了最初的请求范畴。
“自然不会让你白忙,这是五百万支票,作为酬谢。”她递上一张早已备好的支票,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另一风水师与全村命运,不可让恩人无偿付出。
“支票请收下,若得空,我愿先行上山探查。”覃顺自进村起便觉村中异象,普通天师或许难以察觉,但于他这等算命师而言,一切昭然若揭。
村民们眉宇间缠绕的黑气,加之陈静影的讲述,让他心中已有了几分计较。
“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出发。”陈静影干脆利落,与覃顺及村长简短交代后,一行人再次踏上了前往后山的路途。
覃顺取出风水罗盘,边走边仔细端详,神色愈发严峻。
抵达山顶,他面色更沉,指着山下那座最为醒目的白色宅邸问道:“那户人家,是何来历?”
"谈及那栋豪宅,它并非本村之物,应是邻村的。我依稀记得村长提及,邻村虽境遇平平,却出了一位显赫的富豪,那宅邸便是他衣锦还乡时所建,村长谈及此事时,眼中满是艳羡之情。
覃顺,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玄机?穆水水满脸好奇地问道。
是的,我确实有所发现,陈静影,你也注意到了吧?覃顺转头望向陈静影。
陈静影微微颔首,昨日与水水未及登顶,此刻眺望,反而看得更为透彻。那宅邸选址精妙至极,仿佛汇聚了周遭所有福泽。
这山中古时被布下了一个庞大的阵法,且是极为阴损的百棺聚财阵。布阵者利用棺材葬地的位置,构筑此阵,意图掠夺棺中逝者后人的运势,使他们世代困顿,永无翻身之日。更为惊人的是,这阵法不仅影响了一个村庄,连那头的另一个村子,也未能幸免,气运同样被无情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