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婆婆强势了大半辈子,能甘心吗?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海家鸡飞狗跳。
婆婆立规矩,儿媳妇就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穷人家还摆大户人家的那套铺。
人家大户人家给媳妇立规矩,那是媳妇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的,站在那里伺候婆婆也有力气不是。
你们海家糙米饭都吃不饱,衣服都遮不住身体,还立个狗屁规矩。
于是,这个儿媳妇不说夜晚睡婆婆屋子里守夜到夜壶了,就是白天洗衣做饭都不上手,各做各的。
就这样,海母本就强势,还被许洛嘉给惯的懒惰成了习惯,只好又一次休妻。
只是这个封建社会,女子是社会最底层,男人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他说休弃就休弃,不容许女人有一丝反抗的。
于是,这个进门一个月的潘氏,就这么被休弃扫地出门。当然,她的嫁妆也是不能拿走的。
可是,潘氏是谁呀,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后半生的悲剧,索性也闹开了,非要海家归还嫁妆。
还说,海家就是因为想贪污她的嫁妆才娶的她。还把一进门婆婆要用自己的新床的事给说了出去。
为了海瑞的名声,海母还是把潘氏的嫁妆给了她。
于是,海瑞的第二桩婚事也告一段落。
只是,因着连续休了个媳妇了,海瑞婚事短期内肯定是没人再嫁给他了。
所以,他也就歇了娶媳妇的打算,专心读书了。
这下子,银子没了,免费劳动力也没有了,奴婢买不起,下人雇不起。
做饭洗衣打扫卫生等活计又一次落到了海母的手上,她又不能把活推给海瑞。
于是,不止做这些家务活,她又重新开始了接活赚钱的营生。
嘴上不说,心里还在暗暗想着,还不如留着那个许氏,至少干活是一把好手。
海母不知道的是,往后的十几年,海瑞都没能娶到媳妇。
这边海家就这样了。
而许洛嘉,架着骡车,领着两个女儿,一路往北,悠哉悠哉的走着。
他们也不着急。
海口到京师,还有二千七百公里。
而骡子一个小时能走五公里。
一天要是走是个小时,就是五十公里。
那么,按这个速度,到京城要近两个月。
这还是每天都走五个时辰的情况下。
要是刮风下雨的,或者沿途有个什么事耽误了,所以,两个月是根本到不了的。
所以,许洛嘉也不赶路。
反正她不着急,就当旅游了。
反正一年后,怎么也能到了不是。
她拿出地图,从海口到京师,应该走南宁、长沙、武汉那条路线近些。
可许洛嘉想从广州这条线走。
从广州到漳州到福州、杭州、南京这条线。
毕竟,她曾经从漳州往京城走过,她对漳州话还是会说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