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总是陆承杀的体温偏低,但现在他热得像一簇火,花焰和他贴得近,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热力,被他触碰到的地方仿佛随时会被点燃。
可照理说,她喂他吃了药,过一会他身上的热力就该降下来。
不应该这样的啊!
陆承杀依然捉着她的手,他滚烫的长指在她的腕间来回抚摸,似乎想要借此纾解热意,但偏偏花焰被亲得感官益发敏锐,只觉得他指间剑茧抚过之处,都轻微的颤栗,起了鸡皮疙瘩,唇上还在被陆承杀毫无方寸地压着亲,他明明已经来来回回把她品尝了个遍,却似还不满意。
恍若要将三个月的思念连本带利亲回来那般不管不顾。
花焰察觉到不对,她竭力分出一丝神智,挣扎着在陆承杀怀里拧了拧,抬膝顶撞想让他略微停下了一会,不料却碰到了一个不该碰的地方,正贴着她的膝弯,陆承杀呼吸骤然急遽,花焰也身体一僵,赶忙收回腿,觉得心跳也跟着加快了。
这么一闹,陆承杀总算知道该停下,饶是如此,他还是多吻了她一会,亲得花焰眼波里全是水汽。
花焰努力平复呼吸,轻喘着道:“你……中了阴相思的毒,我刚才明明应该给你吃了能叫人清醒的药,可……怎么没有效果……你现在觉得如何?”
陆承杀抿着唇摇了摇头,似乎想找回一丝神智。
他终于松开了禁锢着她的手,同时作势又要在胳膊上划一道,被花焰眼疾手快握住了,她将他的袖子捋上去,便看到了之前的划伤,伤口已经凝结,可蜿蜒流下的血却还清晰刺目,花焰有些心疼,道:“你伤自己也只能清醒一时,治标不治本的……”
陆承杀反应了一会,才明白她说的话,然而须臾功夫,他低头又想亲她,脑袋只垂到一半便蓦然抬回来,手握成拳,似乎在强自忍耐。
他开口越发艰难,音色沙哑不堪:“……你先离我远些。”
若她不在,他或许还能忍耐的了,离得这么近,似乎触手可及,要他如何忍?
“那你等一下。”
花焰掏出伤药,想先给陆承杀手臂涂一下,便听见他更急促道:“不用。”
陆承杀退开几步远,他面上仍带赤,长睫快速眨了数下,想让自己清醒。
下一刻,他转身朝着别处掠去。
花焰当即一惊,不近不远地缀在他身后跟着,眼见陆承杀寻到一处溪流,毫不犹豫便踏步进去,任水流浸没自身。
此时仍未开春,天寒地冻,溪流因无人倒也不脏,只是……表面已能见到一层浮冰,必然是极寒。
他既然用水降温,自不会用内力御寒,黑衣瞬间全湿,还能看到些凝霜,脸上赤红也很快褪去,只余青白。
花焰更惊了片刻,一瞬心疼得要命,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冥思洞边挨冻,肩膀发梢全是雪的青年。
“陆大侠,你好了吗……既然不热了,就先出来吧!”
她走到溪边,伸手想去拉他,不料陆承杀却骤然远离,他嘴唇都有些发青,脸色也不大好看,但神色慢慢正常了一些,他低声道:“还在热。”
只是看着她,就浑身燥热,恨不能……
陆承杀闭了下眸,离得更远一些。
花焰在溪边急得直跺脚,心里翻来覆去痛骂阴相思。
不知道陆大侠还要在水里待多久……
正想着,她忽然感觉到有人接近,花焰旋即拔剑,剑锋直指来人,对方立刻举双手做了一副投降的姿态,唇边带笑道:“放心,我没有恶意。”
尤为天此时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平日里的他,眉宇上挑,神采飞扬:“陆承杀中的毒,名为相思无解,是阴相思费尽心血的得意之作,专为对付正道那些冥顽不灵的少侠,除了……”他一只手食指和拇指合围成圈,另一只手则食指竖起,比划了一个动作,道,“做这件事,无药可解。”
花焰没有收剑,依旧警惕地望着他道:“我凭什么信你?你和阴相思是一伙的。”
尤为天眸中一道又冷又痛的光一闪而过,随后他扬唇,笑了笑道:“哪有什么是真的一伙的,你们谢教主与那位羽公子曾经不也是一伙的。你爱信不信,届时陆承杀忍受不了,充血爆体而亡,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花焰一愣,这药性真这么猛吗?
她仍不敢放松警惕,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你有解药?但你刚才刚说无药可解。”
尤为天道:“解药怎么没有?”他抬了抬下颌,指向花焰,唇边溢出一丝玩味的笑:“你不就是。”
花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