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黎转头看向斳渊:“第一,你没?有证据证明是竺宴将他打伤的,你来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竺宴正被我推到了地上,根本没?办法动?手。”
“第二,不是谁受伤了,谁就有理?。”
令黎道:“长?赢恃强凌弱的时候,强者就是道理?;他如今受伤了,弱就是无?辜。这天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什么都围着他转?什么都他说了算?”
“这里?是羲和神?域,我在我族神?域采我的花、扑我的蝴蝶,他忽然强闯汤谷,要来抢我的灵兽。谁知道他最后怎么伤的?你看我和竺宴这个样子,两只菜鸡,像是能打得过堂堂神?尊的储君吗?退一万步说,便是被我打伤的又?如何?难道这天下如今是只许哥哥打妹妹,不许妹妹打哥哥了吗?”
斳渊直接笑出来,他算是听明白了。
今日这事要换做是竺宴,他是完全不占理?。一闯入汤谷,二打伤储君,三身上还有不明来路的神?力,桩桩件件都能剥了他的皮,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换作天酒就不一样了。单单这里?是羲和神?域,她身上有羲和血脉这一点,就能让她占理?。是长?赢闯入羲和神?域在先,是长?赢要在羲和神?域抢天酒的灵兽在先。
她甚至还在咬死他们是兄妹的关系。
两万年来也没?见天酒如此看重这个哥哥,如今倒是一口一个哥哥了。
她是在看重这个哥哥吗?她分明只是想将这件事的严重范围缩小?成兄妹之争,而?非,弑杀储君。
但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如她一厢情愿那般善了?
斳渊看着令黎,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虽天真?顽劣,但至少拎得清大局。”
令黎面无?愧色,迎视着斳渊:“我也以为,身为神?族,在拎清大局之前,还应当先拎清是非。”
“天酒,你是真?要将自己?牵连进去,是不是?”
令黎没?说话,直接一掌拍在长?赢身上。长?赢本就奄奄一息,这么一拍,被她拍得打了个将死的嗝。
斳渊:“你在做什么!”
令黎无?辜地眨了下眼:“你看,他快不行了呢,你还在这里?与我废什么话?还不赶紧带他回去找神?尊救命?”
斳渊:“……”
他怀疑他现在再多说一句,天酒就会再多拍长?赢一掌,就像方才,竺宴多说一句,她就多往他身上捆一根扶桑枝条。
*
斳渊驾着玄鸟离开了,偌大的汤谷只剩下令黎一人。
她平静地驾着青鸟去采扶桑花,在扶桑枝条间飞来飞去,像一只忙碌的小?蜜蜂。然而?等小?蜜蜂忙完,低头一看——满满一乾坤袋的叶子!
令黎:“……”好吧她承认,她好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