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这两天花婆那就会有结果。
瞎子爷爷这会儿打来,多半是因为冰蚕蛊的事吧!
我忙不迭地接通,激动得手指都在颤抖:“喂,瞎爷爷……”
瞎子爷爷那边乱哄哄的,隐隐还传来敲锣声,好像是出事了。
“温心啊……”瞎子爷爷沧桑的嗓音溢满悲伤:“花婆她……她出事了!”
我的大脑轰然一声,如同五雷轰顶,只剩一片空白。
“出事?出什么事了?”
瞎子爷爷说,他今早照例去花婆家溜达,刚到路口就觉得不对劲。
空气中有股很重的花香味,混合着血腥味和泥土味,总之,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味。
他在门口叫了半天,花婆也没回应,于是就下山叫了几个人一起上来,刚推开院门,那些人就吓得屁滚尿流。
“她家那些装着蛊虫的坛子和瓶瓶罐罐全都碎了,满地都是死掉的蛊虫,花婆她……她倒在地上,人已经凉透了!”
瞎子爷爷说,花婆浑身紫黑,嘴里爬满了各种虫子,一看就是斗法失败,死相特别凄惨。
别看她性格孤僻,做事低调,其实她年轻时,也是西南山区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十八九岁就炼出了金蚕蛊,一般没几个人敢招惹她。
昨晚跟她斗法的人,多半就是杀害我阿婆的凶手。
只有冰蚕蛊的蛊师,才能碾压金蚕蛊的师父。
听到这个噩耗,我心里悲痛万分,仿佛压着千斤重石。
都怪我……是我害死了花婆!
明明她可以在村子里颐养天年,却因为我家的事,接下了冰蚕蛊,落得个斗败惨死的下场。
我咬紧着牙关,却止不住泪流满面。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阿婆,之后又动手杀了花婆,一点痕迹都不留!
提起这事,瞎子爷爷就气得猛喘:“那人有备而来,趁着戊日,神明们都不上班,钻空进了村里……”
戊日又被称为“戊不朝真”,是神明不上朝的休息日。
通常这个日子,村里的土地和龙神,也会休憩一下。
瞎子爷爷在这一天,可以吃吃荤,喝喝酒,过点人间的日子。
昨天晚上,他就喝醉了,倒头睡到了天亮,谁能想到,那玩意儿竟然趁村子里没有神明值守,公然跟花婆斗法。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我吸着鼻子,抽抽噎噎地说。
“可不是吗?都怪我……”瞎子爷爷也很自责,后悔没有保护好花婆。
然后他走到无人的僻静处,偷偷跟我说道:“花婆虽然没了,但她却留下了一条线索,跟冰蚕蛊有关。”
那字条藏在她佩戴的银镯里面。
花婆的手腕上,常年戴着一只鱼鳞状的银手镯,没人想到,这镯子是中空的,可以藏东西。
还是瞎子爷爷听出那镯子的敲击声不对,让人把它取下来,这才发现,镯子里面是中空的,塞了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没有文字,毕竟花婆是苗疆人,苗疆是没有文字的,不过,她却画了三个图案留下来。
瞎子爷爷看不到,就叫人拍了下来,已经发到了我手机上。
我赶紧点开微信,果然收到了一张照片。
一张染血的黄纸上,画着三个栩栩如生的小像。
第一个是个女人,穿着一身短裙苗的服饰,头上插着一根锦鸡图样的簪子。
第二个是一朵盛开的鸢尾花,花瓣和花蕊画得非常仔细,我一眼就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