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意垂怜,原本无有动静的紫玉之门,突然开始震动,越震越烈,很快在中心位置亮起三颗金色之星。
“功法之试,通过。”元婴石人说道,仍是一样的说辞,一样的语气,没有半分的变化。
文载道闻言,心神一松,便两眼一黑,滑落在地。文松南连忙快步走去,从储物戒中摸出一颗明黄色的丹药,和着法力,塞入他的口中。然后将其拎起,快步走回原位。
元婴石人,对这个小插曲完全不在意,机械般地指向文敬和。文敬和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文松南忍不住出声说道:“不要想太多,倾尽全力即可!”
文敬和僵硬地点点头,随即长舒了一口气,调整心态,让自己变得稍稍平和了一些。毕竟是结丹中期修士,虽然年纪稍小,也是二百多年修行,心境的锤炼仍有不错的底子,因而还是能够较快地清除杂念、收摄心神,保持泥丸宫灵神的纯净不染。
不过,他的法力本不如文载道的沉厚绵长,又无背水一战、不成即死的决心,法力尽出后,见紫玉之门无有动静,便早早中止了法力的输送,收手返身而回。
文松南也没有责备他,只是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后,以防石人会出什么惩罚的手段。
“功法之试,失败。”元婴石人冰冷地宣布,然后把手指向张元敬。
张元敬早已瞧得明白,连文敬和那样的结丹修士都失败而归,自己必定无有成功的可能。但是,他心中充斥着对文松南三人的仇恨,岂能就此放弃,让仇人耻笑。凭着一股不服输的精神,他坚定有力地跨步走向紫玉之门。
站在门前,他尚未有所动作,丹田中的厚土之力便开始骚动起来,似乎又要出现虚魔世界中推着他向前走的情况。
不过,这一次,厚土之力很快平息下去,但它们传递出来的信号是明确的,即它们渴求之物便在这紫玉之门后。
于是,他调匀呼吸,抬起左手轻轻按在凹槽里,厚土化生功随即运行,一缕厚土之力便从手掌中吐出,直入掌印之中。
这一缕厚土之力犹如泥牛入海,被玉门吞噬干净。又是一缕法力打入,依然石沉大海,没有引发任何动静。他不为所动,无喜无悲,全心催动厚土化生功,将一股股厚土之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凹槽之中。
他这厚土之力虽然雄浑淳厚,但毕竟只是筑基境界,不过一刻钟,丹田法力已近枯竭。他没有放手,仍然勉力支撑,如此又过二十息,法力用尽,只觉身体酸软,难再支撑。
而紫玉之门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伫立在前,尚无半分苏醒的征兆。
张元敬咬紧牙关,一摸储物袋,拿出那株苦参草,开始修炼起厚土化生功来。
文松南见他拿出灵草,以为是要补充法力,不觉哑然失笑,露出不屑的神色。但是,令他奇怪的是,元婴石人并未阻止,仍呆立原地,不见动静。
倒是文敬和,看到这一幕,不觉懊恼地瞪着张元敬,心中狂骂匹夫无赖!
张元敬闭目修炼,一手握住苦参草的茎秆,一手按在玉门掌印之上,心无杂念、一意贯通,厚土之力在灵草、经脉、丹田、凹槽四者间来回游动,旧的厚土之力没入玉门,新的厚土之力不断产生,虽然缺乏强劲的冲击力,但这法力的灌输却始终绵延不断。
如此,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半日工夫、一整日……紫玉之门仍然静默如常,而张元敬却也没有放弃。
文松南几次不耐烦地出声质问元婴石人,可石人一概不理。
此时,最是煎熬的,不是张元敬,也不是文松南,而是文敬和。他为自己轻易放弃而悔恨不已,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心性和信念都产生了严重怀疑。
转眼两日过去,占据第一殿的天魔渊修士又进行了一次攻袭,被三十多尊石人合力击退。这次,天魔渊修士没有损失,而石人又被凌霄击碎三尊。
而紫玉之门,在张元敬锲而不舍的法力灌输下,终于起了变化,原本幽暗的紫色,蒙上一层淡淡的玄黄之色。
这变化十分细微,但对于一门心思全在其上的张元敬来说,则如夜空中的圆月,再是显耀不过。他信心大增,功法运行更加流畅自如,厚土之力更加强劲。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紫玉之门终于亮起了金色星星,开始是三颗,随后变成四颗,最后竟然是五颗。
“功法之试,通过。优等!”元婴石人机械地宣布,语气依旧古井无波,评价结果却比文松南和文载道多了两个字——“优等”。
文松南面沉如水,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意。而文敬和则脸如死灰,沮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