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晟就着先前的故事,教夏子衡识字,没曾想他竟然一点就通,没了先前听课就困的模样。
王晟左思右想,将此事告知季少淮,得到首肯后,决定用简小的故事串联成识字材料,教授他识字。
余下的时间,便教他些简单的算术。
夏子衡识字很慢,慢到王晟用一年多的时间,才将将教会他识得一部分的字。这还是在编造无数故事的情况下,他有时仅仅记住故事,没有记住字。只要这个字换了个顺序,他便再不识得。
相比之下,他算术天赋极高,寻常人刚接触算术一道,单单千位数加减就能困扰一整年,他已经学会《九九术》,即乘法口诀,能够在数秒内算出四位数的乘法。
王晟在此基础上,开始给他设置一些现实的题目。
他想到这里,打算先讲授倍数问题,往后有机会,再讲授复杂些的相遇追及、鸡兔同笼、植树问题等等。
时光在王晟一日复一日的读书、抄书、习字,偶尔写写话本,教授夏子衡中悄然而逝。
夏子衡接受的速度异常的迅速,王晟思及往后的发展,特地寻了季少淮说明此事。
彼时,两人均在府学内,准备八月的乡试。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王晟长至与季少淮相差无几的高度,他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在越朝,面貌丑陋或是过于矮小,都是不允许当官的,除非有特殊的能力,否则,在第一关记录面貌便被排除在外。
两年的时间,也让王晟与季少淮,成功升入甲班,与之一道的还有孔念温。
只是,册子一案终究没有定论,此人还被关在布政司审问,除了在长乐府门口发现失踪的五人尸首,便再无所获。
甲班的院落确实比乙班大上许多,屋内亦有书桌、椅子等,除此之外,还配备了衣柜。
王晟与季少淮自然是择了相邻的两间房。
他出门走几步,便是季少淮的房间,敲响房门。
“扣扣——”
“季兄!”
“房门并未落锁,王兄自己推门进来!”
季少淮即刻在屋内喊道。
王晟推门进去一看,季少淮正俯身在案前写字。
他也丝毫不避讳王晟,径直将手中的字写完,才长长呼出一口气,搁下笔,拿起纸张迎着光,兴高采烈地说:“这篇准能行!你来寻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王晟摇摇头,提议道:“子衡于算术一道,非常人所能及也。季府是时候应该给他另请一名专门讲授算术的先生。乡试在即,我恐不能继续担任子衡的夫子。”
季少淮放下纸张,皱着眉头问道:“他进步神速?”
“已学至简易的鸡兔同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