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淮披着披风,看着在院中疯跑的夏子衡,眉眼带笑。
“咳咳。”
“季兄,此处风大,你就回去歇息吧,左右有家仆与我,你不必在此守护。”
季少淮连连摆手,扶着柱子缓了许久。
“我来此不是为了子衡,大夫说我要透透气,这不正巧你来看我,我便顺道出来。”
他回完话,又将目光投向夏子衡。
“子衡出生不过一个年岁,便没了父母。他的祖母,也就是我的岳母大人,可能是为了让他查明真相,才强逼他读书。”
“我们这些年长者尚且不能查明,何苦将这些事压在一个孩童身上?”
王晟一怔,随即问道:“你告知我此事,可有问过嫂嫂的意见?”
“她自是知晓,否则我也不敢告诉你啊,王兄。”
季少淮听到这句话连咳几声,赶忙接上前头的话。
“子衡虽总说待在此处甚好,可我观他,每至佳节便领着家仆去渡口,看他来时之路,应是想念至极。”
季少淮释然说道:“两年来,我们一直将子衡的事用信件寄给岳父,这回他亲口放话,要让子衡回去参加寿辰。”
“这样也好。”
两人一同将目光放到夏子衡身上。
院中回荡着他的笑声,王晟与季少淮亦是受其感染,不自觉带着笑意,就连等放榜的焦虑都冲淡几分。
一日,王晟与王晏游玩归来,王晏突然说道:“乡试过后,晟弟可有空闲?”
“空闲?”
王晟虽不理解王晏说这句话的用意,但还是回应道:“有事告假便可,我在甲班,夫子不会不批假的。晏兄,你这么问,是有什么急事吗?”
“急事没有,我的婚期定在乡试过后,想问问晟弟你是否得空,我想邀你赴宴。”
王晏提起这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都怪为兄前几日忘了说,凑巧今日想起,便想询问一下晟弟的意思。”
王晟皱着眉头说道:“你与嫂子是如何相识?为何我年节并未听闻晏兄走三书六礼一事?”
其他不说,三书六礼走下来,村中的人肯定知晓,知晓的话,王静静肯定也会在信中告知王晟。
王静静一月前的信并未提及,这就有点蹊跷了。
王晏镇定地说道:“你嫂子乃是县学夫子的小女,因其父脾胃不良,所以日日由她送吃食来县学。我本不敢肖想,是夫子问我,可有婚配,我便知晓。于是,我月前便命媒人上门提亲。”
“至于三书六礼也是走的,只是,她因守孝,被耽搁许久,邻里间有诸多闲言碎语,与其相商后,决定将婚期设在乡试过后。”
“虽说简便,但是礼数俱全。”
他虽语气镇定,可面上的通红不假。
王晟多问,是怕王晏受到坑骗,但是看他幸福的模样,就知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恭喜晏兄,佳期将近!”
“几日前,你便和我说,我是你的弟弟,你是我的兄长。即使如此,兄长成亲,哪有不去之礼?小弟必将前去,还请晏兄留好位置。”
王晟也不纠结,一口应下。
王晏随即提出邀请:“好说好说,我还想请你与我一同前去迎亲,不知晟弟是否得空?”
“自是得空,就是我不知晓其中礼节,还望晏兄到时候提点我。”
王晟与王晏商谈过后,方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