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瑶瑾捂住信,笑着说:“没事,嬷嬷,只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见小姐巴巴的捂着,顾嬷嬷便不再多问,小姐开心就好。
此时瑞王府却笑不出来,连着几日,他们都找不到能帮他们斡旋的人,这可怎么办!?
瑞王府三位主人齐聚前厅,下人们都被遣到外面。
前厅里,谁都没有出声,谢言琛见父王母都不说话,俊逸的脸上浮现焦躁的神色:“父王,母妃,我们这么干坐着不是办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妹妹去和亲?”
谢言琛虽是文武双绝,钦慕者众多,但瑞王从小就教导他离国事远些,他们一家就这么安分的守着瑞王府的名号就好,不用去结交朝廷众臣。
谢言琛心思聪慧,自是知道瑞王府的地位远没有看上去那样光鲜亮丽,对父王的选择也表示认可,他不求功名利禄,只求家人平安。
如今,他对父王的选择产生了怀疑,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一味地躲避,虽能让帝王放下戒心,但当危难来临,毫无缚鸡之力的瑞王府也是头一个被牺牲的。
若是父王当年选择的皇位,若是他选择了仕途,那如今妹妹的困局是不是还有转圜之地。
瑞王疲惫不堪,声音里满是颓然:“能找的人我都找了,他们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推托不行,没有一个人肯帮忙。”
直到现在,瑞王才惊觉瑞王府如此不堪一击,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女儿,却如此困难。
瑞王苦涩难言:“当年,若是我没有固执的……”
“王爷慎言!”
瑞王妃厉声喝道。
如今多少人都盯着瑞王府,王爷的话若是传出去,只怕宫里那位更加觉得瑞王府居心不良,月儿的处境将更难。
“王爷,若是事情真到了这么一步,我们只能认命,切不可口出妄言,月儿若留不住,那瑞王府就是她的底气,是她身处南临的底气。”
瑞王妃也是满脸疲色,不复昔日的精神,头顶珠翠零星,看着就是无心装扮的样子。
自从宫中出来,她就想好了,皇后也暗示了她,这事她没有办法,陛下意思明确,南临那边看中谁,谁就去和亲,无论是公主还是郡主。
陛下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舍弃,又何况一个侄女。
皇后都无可奈何,她又能去求谁。
至于丞相府,她也不怨,到了此时,如果帮不了她,又何必多一人神伤,她理解阮夫人的选择,皇后也说了,陛下连夜召了丞相等人进宫,想是说了什么。
这几日,由着瑞王奔波,她待在府中陪着月儿,哪也没有去。
就是这般,才让月儿安分,拘了她几日。
想到此,瑞王妃美目含泪,看着瑞王:“王爷,琛儿已经成年了,你还记得他幼年就天资聪颖,文武皆通,但因着那些顾忌,让他不能施展抱负。”
“如今,到了这般田地,我们还要禁锢着他,让他碌碌无为一生吗?”
瑞王妃字字含泪,言语中满是不甘。
怎么能甘心呢,她的儿子,文韬武略,才情不输状元,武能征战沙场,若不是为了消除宁德帝的戒心,她又怎会让他这般。
既然逃避不能庇护亲人,那么索性就让他去拼一把,为自己,为瑞王府争这一席之地,也好过来日为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