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我这伤谁弄的?”他语气不善。
不是你自己弄的?
婉若闭了嘴,不想多生事端:“知道了。”
他心里气儿顺了许多,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用饭了。
接下来几日,谢羡予当真是早出晚归,天不亮没了影子,入了夜才回来,婉若每日都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子等着他回来,给他上完药,然后再睡觉。
他倒是也再碰过她,便是睡在一张床上也最多只是抱着她睡,大概他也知道伤口疼的厉害了。
如此相处下来,倒是也难得的和谐。
他总是如此,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就松一松手,退让一步,然后她识趣的收下他的“好意”,便会进入诡异的短暂的宁静里。
半个月后,晋王谋逆案彻底定罪,晋王被褫夺了爵位,幽禁晋王府,王府上下都被抄家,闹的京中沸沸扬扬。
与此同时,晋王的一众党羽接二连三的被牵连下狱。
大老爷终于坐不住了,又再次找了谢羡予。
“父亲,您找我?”谢羡予今日从衙门回来,小厮便说大老爷急着见他。
大老爷脸色依然难看的很:“那两封密信,在哪儿?”
谢羡予神色淡然:“自然是在我手里的,父亲可想好了?”
“逆子!便是我同意,你以为族老们会同意?!谢氏百年荣耀,岂能娶商户女做宗妇!”
“父亲放心,我既然要做这件事,一切后果自然我来承担,族中该如何交代,也有我来解决,父亲只需考虑清楚,到底答不答应我的条件。”
大老爷脸色都灰败了下来,这些日子看着晋王党羽一个个的落难,他又如何不怕?
他早就别无选择。
大老爷终于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随你!”
当日,谢羡予要成婚的消息便传遍了谢府上下。
“大公子要娶妻了,听说还是个商户女?”
“当真!?”
“如何不真!我听的真真儿的,大公子都已经嘱咐下人在筹办婚事了,那新娘子不是别人,就是那位寄居在府里的表姑娘!”
“她不是死了吗?”
“谁知道呢,她可真是好命啊……”
府里一时间炸了锅一般的沸沸扬扬,根本止都止不住。
婉若被关在松鹤园,寸步不得出,这园内的下人们嘴巴都极严,谢羡予没发话,他们不敢声张半个字。
直到今日,谢羡予难得回来的很早,眼里还带着几分轻松的喜色。
婉若看的莫名的头皮发麻,心里警觉:“你怎么这么早回来?”
他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抚她的发:“婉婉,我们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