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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第1页)

我再暗叹一声,莫非我阿娘生我下来,便是为着斐弥山上的八卦事业添瓦加砖不成?

夜色里烛火明灭不定,人影被拉长了斜映在窗上,我在殿外寻了处僻静点的角落盘腿蹲下来,竖起小耳朵切切听着,偏殿里头讨论得正红火,刚好讲到那么一个段落,诗娘似是在说,“君,我亦听说你十几万年前曾拣过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将其养在身侧也有百余年。久而久之,那只小猫陪在你身边受你点化,竟自己悟道成仙,只是那只猫根基太浅便遭遇天劫,到最后也逃不过灰飞烟灭的命运。这件事,可是真的么?”

阿君淡淡敷衍了句,“唔,确有此事。”

诗娘顿了顿,柔柔一笑,道,“既是你养在身边的宠物,为何君不勉力救上一救,替那只猫避过天劫呢?”

阿君彼时似是漫不经心摩挲着手上一个陶瓷茶杯,良久方道,“只不过一只凡间的小猫,某闭门修炼出关之时偶然撞见,恰好拾拣起来做个伴罢了。它机缘巧合下得以升仙,并非因着仙缘深厚,而是偷偷做了些离经叛道、逆天而行的事,没有修到走火入魔已是万幸,逃不过天劫也是必然之事,造化便是如此,某断然不会强求。”

诗娘呵呵笑了两声,那笑声飘出窗外,飘至耳内,竟有着莫名的刺耳。

她道,“原着竟是如此,这只小猫毕竟不能比得四海八荒里的那些远古神兽,人间的宠物大抵如此,年岁不长,最多也只能活个几十年,再要长久,便只得入妖升仙这条路子,一个走得不好便白白丢了性命。”话音未落,她又体贴道,“君若是喜欢养上一两只宠物,我上次在南疆撞见几只貔貅,也是不错的。或者君喜欢别的温顺点的宠物?”

阿君面上僵了僵,从容道,“某并不喜欢小动物。”

诗娘呆愣了一会,转而巧笑,“其实也是的,当年我尚未出师门之时,在修炼之余也养过一只嫩黄色的小鸭子,日夜陪伴,见它慢慢长大,心中很是欣慰,没想着鸭子一天一天长大,到头来却逃不过一场暴风雪,身子垮了,没过几年便病逝了,为此我伤心了数月,我娘便常宽慰我道,莫要对人世间的宠物生出感情来,当真养死了,心里又会平白生出些许难受来。”

话风一转,她又温软道,“君既是不喜欢小动物,却又为何领了一只小猫妖上山?是否君也曾为着数十万年前猝然而死的小猫难受过,想着把以前的念想圆了,得以补偿经年的些许遗憾,慰劳一下那只小猫的在天之灵不成?”

诗娘正色,接着道,“诗娘今夜来此,也只为了宽慰君一声,莫要和我一般,为着那些人世间的宠物产生了感情,到时候真是死了,便又要难受了……君,你说我此番话说得是与不是?”

阿君闷声不语,我胸口也十分郁闷,只觉着像是有无数蚂蚁爬上心头,一直细细密密的挠着挠着,一口气仄在胸口,愣是喘不上来。

我的脑子里乱成一团糊糊,想爬起来差点站不稳,脑海里像是平地轰然炸了一声惊天巨响,再听不见旁的声音,只踉踉跄跄的拖着脚步螨跚向前走着,匍匐着走出阿君的寝殿,阿君的院落。

诗娘的声音无数次在耳边回响着,“人间的宠物大抵如此,年岁不长,最多也只能活个几十年,君可莫要为这那些人世间的宠物产生了感情,到时候真是死了,便又要难受了……”

若我再冲动片刻,兴许会兴冲冲闯进殿中,拉着阿君相问一声,“你可是因着以前对那只小猫的愧疚而领我上山的?”

虽则我并非一只得道的猫妖,诗娘的这番话对于我,无异于晴天里头忽而打了个惊雷,在我心中掘地三尺,起了巨大的波澜,打击面深之又深。

我心中又慌又痛,走了几步,方感叹一回,诗娘啊诗娘,你当真是一只狐狸,一只道兴很深的狐狸,一只晓得抓住痛脚的狐狸。

此番伤情,我走得黯然又失魂,但灵台居然还留有半分清明。走到半路上,心头一把火烧得旺盛,居然不忘转了个路口,朝着姒姒喝酒的那几株老槐树一路探去。

幸而姒姒在酒窖里搬出来的几十埕酒尚未被她喝个精光,我在树下找了个僻静位置坐下,抱着酒埕悲愤的灌了几口,心中郁结不得解,一边纠结一边又哗啦啦灌了好几口。

我的这幅皮肉也不比别人娇媚,声线也不比别人要来的温存,那么为何阿君独独待我特别?我翻来覆去想了一通,悟出了一番道理,许是因着我与那离世的小猫,有些个相像之处。

因着喝酒又吹风,少不时我的头便隐隐痛起来,迷迷糊糊靠在槐树旁幽怨的想着,话本子我见得多,平素也悟出不少荒唐的理论来,这其中的一条便是,世间绝然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爱和喜欢这种情愫绝非平底里平白生出来的,乃是有缘故的。往昔我觉着阿君待我好,却总是找不出缘故,我神经大条,也从未问过他,为何偏偏就领我上了山。

若他当真是和诗娘说的一样,是将我看作对以前的宠物的慰藉,那么我安觉年与一个玩偶替身相比,又有何差别?

我靠在槐树上又想着,合该我如今这般伤心,我伤了姒姒,免不了要反噬一番,伤筋动骨一番,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只是我却没料到,此番情伤,居然在同一天便应验了,到底我与姒姒,是谁比谁更伤呢?

阿君酿的酒凛烈香酌,嘬入口中难得齿颊留香,回味悠长。

我也没料到,那么几埕酒的后劲那般大,直喝得我迷迷糊糊摇摇晃晃,似乎整个坠入地,又扑腾上天。

待我酒醒了三分,才仿佛是听见了耳边有呼啸而过的风声,双手揉眼,竭力地睁开眼睛,似还有云层缭绕在身际,浮浮沉沉,浮浮沉沉。

莫非今日雾气这样大?耳边有扑扑的风声,在我上方,似乎还有呼哧呼哧的呼气吸气声。我费力挣扎,却觉着全身动弹不得,眼帘所见的光景,如浮光掠影一般,都飞速的从眼前掠过。

我抬眼看了看,方晓得自己原着是在天上飞……

离歌之贺礼

意识模糊之际,头顶上呼一声长啸,我揉眼瞧了瞧,心底狐疑,莫非是在做梦不成?

梦中我脚踩五彩祥云,身披玄衣,自云间自在徜徉,很是一派风流潇洒,云雾起聚,我只觉着风声唳鹤,云层叠得密密,寒露流动,全身抖得瑟瑟,遂裹紧了衣襟,阖上眼,再度昏昏沉沉睡去……

待我真正清醒起来,耳边隐约听见觥筹交错的声音,琴音铮铮不绝于耳。灵台霎时又多了些许清明,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只看见眼前衣香鬓影,钗影逐光,舞衣纷纷呈呈,一派欢愉祥和之景。

我眼皮狂跳,又径自掐了掐手臂,窃以为这大抵不是个梦,身畔人声鼎沸,交谈声、觥筹声、乐器奏鸣之声缕缕不绝,我只得微微颤颤立在一旁,屏息静气,竖起耳朵切切听着。

一名杵着拐杖的老头子捋着白胡须道,“毕方老弟,方才歌扇澄影,舞风散香,这蛇姬作舞的段子甚是高超,腰肢随风起舞,翩翩嫣嫣,今儿你算是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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