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雅自言自语的溜出桌球厅,披上一件风衣把服务生制服完全罩住。
“报仇的感觉如何?”伊拉·阿兰的身影在以雅身旁不疾不徐的跟着,“咋不说话咋不说话咋不说话?你哑巴了?”
以雅知道自己如果不回答伊拉就会喋喋不休。“老实说,我觉得有点恶心。应该说,有点恶心。”
一位路人被以雅自己跟自己声情并茂的交谈吓得不轻。
伊拉大手一挥:“幸好你不在我们那个时代,你这样的肯定在修会里不受一点欢迎。”
“我以为我这样‘教条’的会在教团里很受欢迎呢。”以雅还嘴道。
“那自然不是。”
“我们的教条主张灵活的道德下限……”
“你们出走的还是思想更为保守一些的学派?”以雅懵了,“合着这群人出走是因为看不惯教团放弃底线。”她不敢想象教团分裂后到底度过了怎样一段疯狂的时光。
伊拉·阿兰则是回忆起了往事。
某年某月某日,那时因蒂斯正统信仰教会礼拜堂里都还要悬挂王室徽章,皇帝的雕塑骄傲的挺立在国王广场上,帝国海军大厦与新大陆贸易公司总部遥遥相对。
贵族们说他是因蒂斯的耻辱,破坏了神圣的共和。在他死后二十年,他的专权统治已经开始有人为他辩解,在他死后五十年,他变成了过往的英雄。
罗塞尔时代,王政时代……或者就像一部分为罗塞尔辨经的史学家所称的,黄金时代。
不同于以雅对伊拉·阿兰的刻板印象,后者对所谓教团并没有那么上心,更算不上什么狂信徒。
伊拉是偶然间改信“最初之伤”的,那时颁布了《强制教会间对话法案》跟《虔信法》,对各类结社的管理也就几乎处于放任自流的状态,偶然间他接触到了一个自称“第七学会”的组织,后面她才知道这就是教团的白手套……
以雅打断了伊拉的回忆,后者没有一丝不满。
一张熟悉的脸就在前面,以雅想了想,认出了这是谁。
T·布德,船帆会的头目,以雅听说船帆会已经被完全挤出了码头区,然后感受到威胁的其他帮派顺势跟毒刺帮又爆发了一场冲突……
不过那是发生在好久之前的事了,布德大概是没人捞,结结实实的蹲了几个月才出来。
“好久不见。”
以雅回过神了,勉力回应了一下。
“告诉他杀了毒刺帮的人赚他一笔然后把他杀了卖给两边,栽赃布德报复毒刺帮杀死凯洛然后告诉两边帮会收情报费啊蠢货!”
“他跟我无冤无仇的啊?”以雅嘀咕道,“为什么啊?”
“蠢东西。”伊拉·阿兰恨铁不成钢:“普通人的血肉会被‘卡戎’毒素分解殆尽,毒刺帮的人估计过去时只能看到一地血水,这可是最好的时机……”
布德发觉以雅的脱线,尴尬的咳了两声……
“啊,好久不见。”以雅勉强答应了一声。
“您是来做什么的?”
“这个,恐怕与你无关吧?”看起来布德并不想透露太多,匆匆两句后便道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