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比一郎已经等得快不耐烦了,这次他可是下了大本钱,压在了瞎狗子身上,借了枪又借了衣服,药品都是赊账的,万一这家伙跑了,自己可就血本无归了。
瞎狗子没让他失望,四天后,带回了他要的烟卷,也带来了几个伤员,借出去的枪一竿也都没还回来。
以多年做生意的经验,打眼一看,就知道车里的货物数量不够,看他们狼狈的样子,料想这是侦缉队遭遇了什么袭击,遭到了巨大损失。
瞎狗子偷偷用手指沾了口水抹在眼皮下面,哭丧着脸好像野比一郎,屁股往地上一坐,拉着对方的腿就开始哭诉:“野比太君呀,你可要为兄弟讨个公道,我们没出城就被人给盯上了,一路上跟土匪打了好几场,我手下兄弟死了一个,伤了好几个,可怜我从三堡带来的二十号兄弟,现在,就剩下这七八个人了!这明显是有人通风报信。不然,以我周密的部署,土匪怎么可能知道我的路线和经过时间?”
野比一郎面色冰冷的问:“你们的枪呢?土匪的,抢了?”
瞎狗子照着剧本演戏:“卖了!让我全部卖给新四军了!”
野比一郎伸出肉嘟嘟的手掌,有些恼怒的问:“钱的,哪里去了?”
瞎狗子很干脆的回答:“换烟卷了!你是不知道呀,刚出了铜山县,就遇到一股强悍的土匪,跟我们打到半夜,打死了我们一匹马,打死了人,我们带去的药品也损失一半,为了换这四车烟卷,实在没办法,我只能把枪卖给他们了!”
野比一郎更加恼火了:“什么的四车?这只有三车!”
瞎狗子起身解释:“这不是让土匪抢去一车吗?就在回来的路上!”
野比彻底按耐不住了,手开始抓向自己的武士刀,瞎狗子赶紧按住他的双手,神秘兮兮地说:“野比太君,别着急,我已经在丢失的那车烟卷上面做了记号,每一条烟外面我抹了黑油漆,而且我还派兄弟偷偷的跟踪了他们,估计很快就有消息了!”
野比的狠戾神色更甚,咬牙切齿地吼叫:“抓住,全部的,干掉!”
阴谋即将得逞,瞎狗子嘴角的笑意就很难压抑下来了。
郑老六急匆匆跑来汇报:“太君,老大,找到了,咱们的烟,都到郑大龙老相好的家里了!”
野比一郎比谁都上心,立刻带着了一队人马去调查,瞎狗子紧随其后,直接来到户部山,踹开了名伶玉琉璃的家门,院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油纸包起来的货物。
巧合的是,郑大龙今天突然得到一个消息,他的姘头跟一个野男人正在家里鬼混,就马不停蹄地跑来捉奸,面对院子里突然出现的货物也是一头雾水。当发现里面是烟卷的时候,以他的精明劲头,立刻就明白过来,大事不妙!
面对气势汹汹的野比一郎,以及后面一脸得意的瞎狗子,心里已经明白一个大概了。
野比让人掀开油布,果然正如瞎狗子所说,每一条卷烟上面都有黑色油漆标识,确定是赃物无疑了。他指着郑大龙教训说:“郑桑,你的良心,狗吃了!我的货,你也抢!”
郑大龙赶紧解释:“野比太君呀,真的冤枉,我也是刚到这里的,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一定是有人栽赃的,这些烟卷我从来没见过!”
瞎狗子不会让他再解释下去,吩咐手下说:“去给我的兄弟们报仇!打死这个龟孙!”
有了老大的命令,侦缉队的兄弟把怒火全撒在郑大龙身上,从院子中间一直把人打到墙根,郑大龙抱着脑袋躲无可躲,两个保镖被日军的刺刀顶住胸口,举着手动都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