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籍的脸色好转了,却带上三分嘲笑。刘琦笑着谢我:“不是不想听先生的,只是现在一顿不喝酒,心里就难受的很。你倒真了解我的难处,送了这酒来。”
我笑:“那是,我是大夫,病人是什么样的身体,需要怎样治疗,都要清楚才是。”
尹籍用审量的目光打量了我一番后说到:“赵如,看你如此殷勤,我却觉得奇怪了。你不是很巴结蔡瑁、蒯越那些人吗?怎么,也想在大公子这里买个好?果然很会做生意。”
刘琦也呵呵笑道:“尹先生说的对,赵如,看在你尽心为我治病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你还是少往我这里走动,我对你可没有一丝帮助。你巴结我,还不如去巴结我弟弟。呵呵。”
这下,换我的脸色不好了。曹冲去学业堂不过十来天,初去的兴奋已经变成了尴尬,学堂里的先生和一些豪门学生都不太看得起他,显然是因为我的缘故。商人不受待见也罢了,可昨天,曹冲回来说,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损我,说我是小人,蔡瑁的门客。不仅曹冲受了委屈,庞德公也在前天教训了我一番,说荆州士林对蔡瑁此人的印象颇为不佳,要我以后尽量少亲自去他府上。虽然,我开导了曹冲,可自己还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今天,本来是好心好意,却被他们想的如此龌龊,我如何还忍的下去。
强压心头之火,慢慢起身:“大公子,尹大人,看来小人在你们眼中不过如此。既然这样,我又何必自讨没趣?”说完,我头一昂,向外就走。
刘琦和尹籍对看一眼,那刘琦便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跟了上来。没等他开口,我回身看着他们冷冷道:“尹大人看来并没有打听清楚赵如的为人。赵如是个商人,我重利,却从不赚取昧良心的钱;我巴结上位者,是这个乱世中,我只能这样保住自己的性命,却未曾靠这个害人。不知我到底错在何处,竟要大人们如此待见与我?还有,赵如身为大夫的时候,都是尽心尽力为患者治病,从来没有持技要挟别人,也从不用医害人。为医者,当有仁慈之心,是赵如老辈人的教诲。而公子和大人这样看我,我只能无语。我只想提醒两位,赵如是什么样的人,你们知道的怕是还少。”既然这样看我,那你刘琦地死活,我不管还不行吗?
这下,别说刘琦,连尹籍都有些脸红了。发泄了一番后,我冷静了下来。自嘲地一笑:“算了,我挨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了。对不起,两位。赵如也自觉,以后的汤药自有伙计送来,赵如不敢登门了。如果大公子身上感觉不好,就麻烦您自降身份,前来小店。或者,您请另请高明。”说完,我不再看两人,径直走了。
正卷 运筹帷幄篇 第一百八十七章 扬名士林(上)
一统北地篇——第一百八十七章扬名士林
回到家里,我越想越气,哼,真当我是小人吗?这里可不是许都,就算在许都,我现在也不用靠这个小人身份骗人了,我不愿再这么委屈自己,也不能让曹冲再受这么多委屈,这对他不好。想明白了这些,我决定去学业堂好好会会那些所谓的士林高才们,忍心对一个孩子说那么多侮辱人的话,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真本事。
特意收拾了一下自己,我去了学业堂。看门人听到我报上来的名字,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才从鼻子里出了气:“到前庭等着吧,我去看看先生们有没有时间见你。”
恶奴居然也欺人,今天就先拿你出气,我重重地冷哼一声:“我见你们先生?哼,我是来接我的义子的,为什么要见什么先生?你不过是个看门狗,也配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那看门的人显然被我吓住了,他恐怕还没有见过这样对他破口就骂的人吧!楞了好一会儿,才向内跑去。我冷笑着,慢慢走进了前庭。没过多久,一阵闹哄哄的声音从后传来。我负手看墙壁上的那些墨宝,全然不理睬来到身后的人。
“赵如!你好大胆子,居然跑到这里来闹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哟,开口就骂,看来火气比我还大。我皱着眉头转身看看发言的人。一个中年人,脸上红光泛滥,眼见是气成这个样子的。在他身后,紧紧跟着十来个人,脸色都不好,我认识的人只有一个庞林。
看着气急败坏般的这个中年人和这群明显怀有敌意的人,我高傲地仰起了头:“怎么?这学业堂的规矩就这么大?赵如不过是来接人,怎么就成了闹事的?或者说,我这样的人不能进这个地方?那你们就应该在门口写清楚。”
“你,你,你,小人上脸,简直是不可理喻。”那中年人气的,脸色要发黑了。
看着那个看门人站在远处,幸灾乐祸地看着这边,我就知道恶奴定是说了些什么,才让这些人如此生气。所以,我晒然冷笑:“我,我怎么啦?这位先生倒是说出赵如不可理喻在什么地方来呀。张口就骂不符合你们这些大儒者的身份吧?”
“你,你跑来对我们恶语相向,还欺辱这里的人,难道不是不可理喻?就你现在这个态度,难道还要我们说你一个好字?”中年人身后的一人怒道。
我冷笑:“世人都说襄阳出大儒,襄阳的学业堂是天下才子最向往的地方,说这个地方是教化人懂得世间一切道理的最好学堂。赵如以为名声大的地方,自有它可取之处,今天看来,怎么就不像呢?”不理已经气得发抖的几个人,我继续说:“恶奴欺人在前,我为什么不能教训他在后?至于我对你们恶语相向,好像在我未说话前,这位先生先对我恶语相向吧!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难道说,这里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哼,世间不讲道理之处也算不少,我却没有见到过以学堂之名,行如此作为之处。”
我这一番话说的他们全部哑口。我虽然不知道那看门人说了我什么坏话,挑拨了什么矛盾,可这些人都是所谓的儒者大家,要他们复述一遍,他们也说不出来。既然这样,我骂了他们,他们也无从反驳。
庞林看到我这番做作,语气又如此不善,急忙上前打圆场:“子云不要说了,那看门人多说了两句,你何必……”
我看了一眼远处观望的人们,冷冷一笑:“原来如此。学业堂的看门狗竟然如此厉害,比皇宫的看门太监还会咬人。看来,这里的主人对这恶狗也缺乏驯养,人还顺着恶狗来伤人。那么在这里主人的眼里,自家的看门狗也高人一等喽?这也算儒者学问不曾?我四哥徐元直和七哥庞士元可没有这样教过我。就是兄长你,在家时也只让我来学习,来受教育,却也没有教我如此欺负人呢!”
这番话我可是说的一点也不客气,今天就要把这些所谓学者士林的迂腐脾气打压下去,就要荆州士林的人知道,我赵如可不是一般的人,庞士元的弟弟岂能任人如此欺辱。否则,传了回去,他们还不笑掉大牙?庞林便有些尴尬,那些人更是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非常好看。
愣了一会儿,他们中间的一个人冷笑出声:“听闻赵如非同寻常,这张嘴可真厉害。怪不得能巴结讨好那么多大人。”
开始挑衅了?哈,正中下怀。要论舌战,我根本就不怕你们:“噢?看来这位对赵如真是很了解呀!既然这样,赵如请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巴结人?莫非我与这些大人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一直跟在我左右不曾?或者你是位著名人物,我见所有的大人的时候,你也在那些大人的府上做客?如果不是,并非亲眼目睹,并非亲耳聆听,你又如何知道赵如之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