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江士南喘着粗气跑了过来,脚下一个不稳还差点摔倒,他高举着手里的信封,“江城来消息了!”
……
“南秀宗的人已经开始出发了?”
小童把桌上的茶推了过去,看着江士南上气不接下气,应该是拿到信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
江士南端起茶,想了想又放了下来,顺了一口气:“不喝了不喝了,这个是一个,还有一件事。”
……
“什么!来人还有邢奉?!”
祭司眼尾跳起怒火:“我还没去找他,他倒是上赶着过来了?”
小童也是怒不可遏,但作为一个优秀的尸人他要学会冷静。
“这个可以杀了吧?”
江士南擦汗:打打杀杀的,这也不冷静啊……
但要打要杀,一切还是看元安的主意。
“留。”
元安脸上没有惊恐之意,反而有一点运筹帷幄之中的感觉:“邢奉师兄短命之人,自然会想方设法的去找延寿之法。对邢奉师兄而言,我的存在就是一块香饽饽,无论真假他总要来亲眼看一眼才放心。”
生灵寿命的飘散逃不过天道长生之子的那一双眼睛,谁也不例外。
“不用我们动手,邢奉师兄也活不了多久的。”元安脸上漾开一圈圈明朗的笑意,把青牙端过来的药喝下,拢了拢被子,准备睡下。
“所以不用在意邢奉师兄,一个小小金丹期,不至于大动干戈。”
江士南手指沿着杯壁划了一圈,望着元安的目光有些担忧。
“……”
元安要休息,一堆人除了青牙便都出来,寻了另一处地方。
江士南默默跟在祭司和小童后面,踢着脚下的石子,
“在想什么?”
江士南在祭司身边这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祭司的眼睛。
小童投过来在意的眼神,从出门后江士南便怪怪的。
“我在想元安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江士南回想一年前他放元安从岭沅城出去时,那时虽早已不一样,但终究还是有孩子的活泼和天真在。
可一年后,江士南再看醒来后的元安,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被迫长大的痛苦和被抛弃背叛的无助。
那具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撕破情感的桎梏,冲出胸膛破口大吼。
但在元安的脸上,她一直都是那么平静,越严重越平静,让人心疼也让人担忧。
祭司没经历过那些,你想让一块石头去知道、去弄清人类千变万化的情感吗?
“嗯……不一样也是会有的。”
小童站在原地转了身子,仰头望着南秀宗的方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元安当年对慕卿辞有多重视,不惜忤逆关通,炸毁华殿,只为一个不确定的流言。如此用心,到头来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换了任何人都会大受打击吧?”
“我们要做的是守护,人世间太苦了,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留下好的就行了。”祭司路过糕点铺,挑了些长的好看的红豆糕让老板打包好,“在元安成长起来以前,我们把坏的全部隔绝在门外不就好了?让她开开心心的长大。”
元安以后必然会成为他们这群人里最强的那一个,乃至成为整个四海八荒的强者。
所以在元安还没有长大变强前,就由比她强的人、对她好的人护着她。
让雏鹰羽翼丰满时,起飞、翱翔于无边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