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我坦言,他恢复温和之色,“很好,此事莫要与他人说起,上炁境可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就算是我,也很想有此机会。”
“不好意思,就算你想有所机会,我也没法帮你,我回不去。”
呆在小院守着罗天的第一晚我便和元宝试过,同样施展释阶歌啸,却无法打开上清境的通道。
联想起出境之时天台上四周黄玉色真炁的凝聚,看来,真正让我从三十五重天里出来的是那余宝天独一无二的真炁。
东华帝君看向我,知道我没撒谎。
“那倒是可惜了。”随后他像是感应到什么,撤了密闭屏障,池外头顾掌事朝我们作揖道:
“天庭北斗元君与凤凰台的萧史圣君到了。”
近乡情怯,怯的不是乡,而是人。
坐在罗天床边的七星神色一脸凝重,纵然气息上已然比以往成熟不少,见我之后,还是露出了以往的小星君的笑容,上来就给我一个熊抱。
“你个死丫头,这千年来,你都跑哪去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多辛苦吗?”大力的拍背动作,硬是把我要落泪的情绪给逼了回去。
“七星,你轻点,如意受不住。”旁边的萧大哥出口拦着。
我看向他,他的气息也成熟了许多,肩膀宽了,身量高了,哪怕是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往收敛了很多,一千两百年未见,他已然不是我在上炁境作画之时,印象中的萧大哥了。
他成长的很好,想来,弄玉帝姬也当是与他一样成长的更好了。
“萧大哥,好久不见!我回来了。”如今的我,已能坦然面对。
上炁境。
那团人形白雾像以往一样,穿梭在偌大的上清境楼阁之中,外头一阵清风吹过,吹乱了窗台处书桌上压着的几幅画像,它飘过去,施法让它们归位。那个聒噪的少女每回无聊了,就拿着这些画像对它说她在外头的故事。
以往它爱听不听,觉着吵闹便飘开,那少女便拿着画像追着它一定要听完。
什么文始真院的相会,避世洞的结识,落神渊的合战,天庭的刺杀,凤凰台的分离······听多了倒也觉得有趣,后头看这丫头手脚也勤快,有着敬畏之心,便也没那么烦了。
如今近看了这些画像,倒是不知她的画工竟然如此的差,唯一能看的过去倒是只有一张,上面标注:凤凰台萧史。
傍晚时分,罗天终于醒了。他问我这一千多年去哪了,时下不明,加上东华帝君的警告,我不好多说,只说是被混元珠送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养好了伤,跋涉许久才回。
此话半真半假,倒也听着像真的,罗天便没有多做追究。
“秦广王追杀我是因为我盗了他密室里的封天印。”说着,罗天拿出一枚手掌大小的白玉印章。
东华帝君将其拿过,用法力试探一番,确实是天地十大法器之一的封天印。
“封天印在天帝祝融登位的前几日突然失窃,不想竟是在秦广王的手上。”东华帝君沉思道。
“没想到这秦广王竟然在那时就与混鹏一族有勾结。”七星怒道。
“不过,据我了解,如今的秦广王在那时,还只是个无名之辈,他是如何从重兵把守的天庭盗了这封天印的?”萧大哥的提问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那便说明,真正从天庭盗走封天印的不是秦广王本人,天庭处另有混鹏内奸,而且此人当为天庭之人,且能接触到封天印的存放之地。”
厅外进来一人,由罗天的贴身侍从引进,来者特意做了隐藏的装束,衣着朴素,没有天庭之时隐隐的华丽,但气度已然是那般谦和中的孤傲。
“如意,别来无恙?”他微笑中带着一番打量,果然,他还是那般喜欢掌控一切,知道所有。
“别来无恙,长琴太子。”我笑着作揖,回应他有过的些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