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后,凯越酒店通上电,灯光一切回归正常。三楼包厢里的紧张氛围也跟着烟消云散。良哥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品着红酒,那叫一个得瑟,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吓得脑门儿冒汗的于老二。
黄瘸子手忙脚乱地拿纸巾给于老二擦了擦脑门儿上的冷汗,可于老二一把推开他的手,嗷嗷直嚷:“妈了个巴子的,你们都杵这儿等着上菜呢,还不赶紧给我追那小子去!”
程龙低着头,小声嘀咕道:“大哥,都过去十几分钟了,那杀手估计早跑没影儿了。”
于老二气得直接把桌上的酒杯摔了,唾沫横飞:“那你们刚才都干嘛去了,坐在这儿等天亮啊!”他边说边倒吸了一口凉气,“嘶……”程虎埋怨道:“大哥,这不是怕再出啥幺蛾子嘛!”
于老二气得在桌上啪啪砸了两拳,“把所有兄弟全tmd给老子撒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敢在我余老二头上动土,我看他是活腻歪了!”
站在一边的金大牙心里那个悔啊,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真不知抽啥风把这灾星请过来……于老二缓过一口气,这才发现金大牙站在旁边晃悠,火气噌噌往上涨:“金大牙,今天这事老子跟你没完,给你一天时间,查不出来个所以然,就别怪我让人砸了你的夜总会。”
话音未落,程虎上去就是一巴掌甩在金大牙脸上。金大牙抬起手揉了揉肿胀的脸,眼神里迸射一丝出狠辣:“我cNm,余老二打我也就算了,你这小逼崽子也来劲了,搞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还想跟我叫板!”
程虎不屑地瞪着愤怒的金大牙:“你老妈子过寿,我大哥受伤,不是你个怂货策划的,还能是谁?打你是给你脸,让你长长记性,别tmd一只半死不活的老鼠还想在猫碗里抢食吃!
你老妈子一大把年纪了还过个毛生日,不就是为了收礼嘛,你金大牙能混到这份上,靠办酒席敛财,也算道上头一个,”程虎骂完还不忘呸的一口浓痰吐在金大牙脸上。
金大牙彻底暴怒,胡乱擦了擦脸上的痰,大吼:“小黑……小黑你死哪儿去了?”话音刚落,小黑带着八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提着砍刀冲了进来:“金哥,咋了!”金大牙指着一脸得意的程虎:“把这王八蛋给我砍了,老子已经忍无可忍,这狗东西是越来越嚣张了。”
于老二咳嗽了一声,声音沉了下来:“金大牙,老子是给你脸了,你动我兄弟一根汗毛试试。”程龙、黄瘸子、阿庆、王水龙也恶狠狠地盯着金大牙。
小黑有些犹豫。程虎掏出枪,指着金大牙的额头,再次扇了他一巴掌:“老子倒要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金大牙哈哈一笑,脸上有点扭曲,在众人以为他不会动手的时候,他从腰里摸出匕首,在程虎肚子上连捅了几刀,鲜血顺着衣服顿时流了一地,嘴里还恶狠狠地骂道:“老子就干你了,你倒是开枪呀,你今天不开枪就是我家二哈养的。”
酒店刚响了枪声,此时肯定有人已经报警,谁还敢在这个节骨眼在开枪,那就是阎王爷上吊——活腻歪了!
余老二脸色铁青,程龙、黄瘸子、阿庆、王水龙已经拉上枪栓,用枪指着金大牙的头,只等于老二一声令下,金大牙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当场炸裂。
于老二拍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金大牙,你这是不顾我们多年的兄弟情义,要跟我撕破脸,准备和我开干,和我火拼吗?”
此时,包厢门口已经围了好多混子,一个个叼着烟,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好戏。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要是先怂,谁以后也别想在道上混了!丢不起那人!
金大牙冷笑一声,对着余老二吼道:“余老二,你现在知道觍着脸给老子讲兄弟情义,早干嘛去了?我老妈过个生日,我好心邀请你,你个王八蛋是怎么做的,让人打我小弟,侮辱我,我一忍再忍,现在这王八蛋又侮辱我母亲,怎么你的人都比别人尿的高吗!
我tmd好歹也是一大哥,你把我的脸踩在地上使劲摩擦完不说,还要吐上一口,老子今天就当着道上众位兄弟的面,把我撂这了。只要你今天不敢开枪打死我,我以后跟你磕定了!”
这时,良哥放下酒杯,拍了拍手掌,慢条斯理地说:“今天没白来,还看了场好戏,我就不跟你们玩了,害怕等会溅我一身血,现在我改吃素了。”说完,在两个精干小伙的簇拥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良哥在金大牙身前停了一下,拍了拍金大牙的肩膀,故意小声嘀咕:“小金啊,有的人毛病太多不能惯,哥挺你。”说完哈哈大笑,走出包厢,周围的混子自觉地让开一道。
良哥刚走不到五分钟,楼梯口传来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随后一道霸道的声音响起:“让一让……让一让……都杵在这干嘛呢!”一个混子被人在后面拉扯了一把,转过头准备开骂!可一瞅见眼前一张黑脸,立刻把即将要骂出口的话吞了下去,立刻笑眯嘻嘻地讨好道:“张队,您来办案?”
张队在混子肩膀上拍了拍,混子不自觉地矮了一截:“我不办案,难道来这里喝茶吗?”张队的嗓门较大,好多围观的混子回过头很自觉地让开一条道。张队领着几个警员霸气威武地走进包厢,看到坐着端端正正的余老二、金大牙等人,好像小学生准备上课。
张队一顿阴冷的目光扫过众人:“有人报警这里刚才响枪了,怎么回事?都给我立正说话。”余老二等人自觉地站了起来。张队走到余老二身边在余老二肩膀的伤口处搓了搓,余老二疼得呲牙咧嘴,不忿地对着张队喊道:“张大斌,你要干嘛?找事是吗?我tm才是受害者,你乱捅咕个毛线!”
张大斌没有讲话,又走到程虎身前,看着脸色苍白贼迷鼠眼的程虎,顺手在程虎受伤的肚子上抓了一把。程虎直接疼得尖叫一声,不自觉地蹲下身子蜷缩在地。张大斌把手上的血液在金大牙白色的西装上擦了擦,随后严肃地盯着余老二:“你是受害者,那他是什么?”
余老二撇了撇嘴:“他刚才不小心撞桌角了。”张大斌看着房间椭圆的桌子,不禁发出一声冷笑:“撞刀尖上了还是撞桌角了?我刚才没听清楚。你大声点再说一遍!”
余老二无可奈何地大声喊道:“他刚才削苹果不小心肚子撞刀尖了!”张大斌挥了挥手:“全部带走!说话不诚实,前言不对后语,一会桌角一会刀尖的,带到警局好好回忆回忆。”
几个警员直接给几人上了铐子。余老二气势汹汹地吼道:“我是受害者你搞清楚!我现在最需要去的是医院!”张大斌没有理会,直接朝外面吼了一嗓子:“谁是酒店老板?”外面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胖子举着手满头大汗跑了进来。张大斌从餐桌下面捡起一把砍刀在胖子眼前晃了晃:“你是怎么做生意的?削个苹果你给配这么长个刀?这不是督促别人犯罪吗?”
胖子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我的疏忽,一定换,一定换!”余老二、金大牙等人被押出包厢后,围观的混子躲得远远的。张大斌回头对着酒店老板喊了一句:“以后这种货色再来酒店摆场子记得报警备案……”直到于老二等人被押上警车,于老二依然嚷嚷着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