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皓文,你做什么!”康芯芸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气的,浑身都在哆嗦,尖叫地冲着姜皓文喊道,虽然几个儿子中她最喜欢的是月辉,可疼爱的女儿却是月秋,再说,对姜月凌她也是很有感情的。
“你闭嘴,”姜皓文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白日里嚣张得不行的康芯芸一下子就泄气了,缩着脖子低着头站在一旁,也正是因为如此,没有看见姜皓文眼里的厌恶。
对于姜月秋,他不想多说,反正说了她也不一定听得明白,可是,“姜月凌,你怎么就这么愚蠢!平日里我对你的教导都忘了吗?”说话的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爹,”姜月凌噗通一声跪下,“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我看你不知道。”姜皓文看着自家儿子,厉声道:“等明天你就知道,你今天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还有你,”看着泪眼汪汪,却也不敢哭嚎的姜月秋,“你也会明白,为了你那可笑的找茬,会为你自己,你兄长,还有你爹我带来什么。”
“爹,”姜月秋哭叫道,眼泪终于滚滚而出。
“月秋,在出嫁之前,你哪里也不要去,我已经向皇后娘娘求了宫里最知礼的公公来叫你规矩,好好跟着学,若是你敢三心二意,我就打死你。”
姜月秋哪里还敢反驳,连忙点头,她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至于月凌,除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其他的时间,就跟在我身边。”
姜皓文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岳家那两兄妹很好,翅膀长硬了。
第二天,所有关于薛长铭的流言都消失不见,皇上更是将昨日说得最欢快的那几家官降两级,狠狠地训斥了一顿,离开时,许是顾忌到自家三儿子的面子,只是用颇有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姜皓文。
姜月凌总算是明白他爹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说薛长铭那一伙与他的交情越来越淡,相距也越来越远,就是之前交情好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有些闪躲,御史更是堂而皇之地上奏,说自己忘恩负义,品行不端。
如若不是自己现在的官位本来就不高,皇上看在爹和皇后姑姑的面子上,恐怕会撤了他的官职。
而实际上,姜月凌也很郁闷,爹也不提点自己,只是让自己跟着他,因此,他翻来覆去的思考,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若是非要说出什么来,那就是自己有一个叫做姜月秋的妹妹,自己完全是被他连累的,难不成鹊桥会上那样的时候,他站出来反驳自家妹妹,这不是让外人知道我们丞相府不和吗?
☆、第23章
“父亲,我想参加这次的科举。”因为七夕时间被连累而郁闷不已的姜月凌,想着自己如今还只是个下品芝麻官,若不是有父亲和姑姑在,他这样的,在康城一抓都是一大把。
想着自己所受的教育,再听到三弟去报名参加科举时,憋屈的他是豁然开朗,所以,才会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姜皓文来了这么一句。
姜皓文看着自家儿子许久,见他依旧目光坚定地与自己对视,“很好,月凌,你终于知道自己该走哪条路了。”姜皓文停顿了一下,“不过,你应该明白,科举之事,就是我也不能帮你,一切端看你自己的本事。”
“恩,我知道的,父亲。”姜月凌总算恢复了他阳光自信的笑容。
偏院内,陶景明端着参茶走进书房,“月辉,不要让自己太累,你的才学肯定没问题的。”
“我知道。”陶月辉放下手中的书,起身接过参茶,露出一个和陶景明差不多的清风般的笑容,“只是,我也没有旁的事情,倒不如像往常那样看书打发日子,再说,我并不觉得累。”
再偏远的小院子里,夏日的早晨总是早早地到来,岳小雅对着铜镜,拿着眉笔仔细地将自己的柳叶眉慢慢地变浓,变粗,细粉铺面,小巧的鼻子更加挺立,精致的五官变得轮廓分明起来,平日里上翘含笑的嘴角变得平直,甚至连喉结处也不放过。
小半个时辰之后,一身灰白色书生打扮的俊秀小生出现在房间内,此人眉清目秀,清新俊逸,伸出白皙修长的双手整了整头上的帽子,淡淡一笑,那眉目里的英气勃勃让人绝不会怀疑她的性别。
低头,看着平板的胸部,幸好,身体因为营养问题,才刚刚发育成小豆丁,并不需要裹胸什么的,否则的话,这大夏天的,非得热死她不可。
趁着两个小厮还没起床,岳小雅拿了钱袋,心情很好的出门,早早的她就打听了科举报名的地方,离着丞相府这条街并不远,因此,她更加不急,古朴平坦的大道,许是因为此处住的皆是高官,就算天已经大亮,除了三五不时走过的马车咕噜转动的声音,还显得格外清幽安静。
不过,出了笔直的大道,扑面而来的热闹仿佛两个世界一般,除了林立的店铺,便是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行人,置身这人声鼎沸之中,岳小雅也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一改刚才清冷的淡笑,走进一家飘散着早餐香气的酒楼,吃了早餐,看着天色不早,便将报名处走去。
大康的科举制度可以说是已经近似于现代的高考,策问,明经外加六艺,当然,这八科中也可以选择报自己最拿手的,就像是她那个时代的特长生。然而,就岳小雅所了解进士前三甲取得都是八科总成绩最高的三位,因此,她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倒是考试之严谨严密,让作弊的可能变得很小,更何况作弊被抓之后,惩罚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废除终身考试资格这最基本的不说,还会连累整个家族的名声,情节严重甚至有被砍掉脑袋的。
岳小雅倒是有几分了解,难怪这个变态的社会还能够发展得这么稳定,繁华,估计跟这些男人融入骨髓的强者为尊有很大的关系。
“公子,在这里写上你的名字,年龄。”岳小雅接过细毛笔,一眼扫过长长的报考名字,还有已经排到四位数的考号,愣了一下,写上自己早已经想好的名字,岳木兰三个字就如他此时给人的感觉一样,俊秀飘逸。
岳小雅仔细考虑过,如今的女扮男装只是不想引起过多的注意,然而,就算是在最好最顺利的情况下,二十岁的时候也一定会暴露的,到时候皇上若是问起自己的名字,她也可以说自己叫岳小雅,字木兰,反正在这个时代,书生一般都有自己的字号,而字号又可以当名字使用,算不得欺君。
再说,这个社会也是有花木兰的故事,只是比起牛郎织女广为流传,男人们显然不愿意多加提及,时间一久,早已被遗忘,若不是她偶然间在哥哥书房里找到那一本算是古籍的竹简,恐怕也不会知晓。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取这个字,若是皇上追究起来,自己也可以用早已经告之自己的性别来应对。
“公子,这是你的考试牌,你运气可真不算好。”看着自己递出去的牌号,接待人员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岳小雅不明所以的拿过来,满头黑线,“肆肆肆肆,”四个肆这是闹哪样啊?即使是她并不迷信数字直说,也同意了接待人员的话。
“哈哈,幸好我来得晚了一会,不然的话,我就拿这个号牌了。”身后明显是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岳小雅好脾气地看了对方一眼,刚刚僵硬的表情再一次变得风轻云淡,哼,不跟这等中气十足的莽夫计较,然而,岳小雅不知道的是,这嗓门大的莽夫却是因为落他一个号码,不但考试一直跟着他,就连以后,哎,很久以后的岳小雅想起来是满脸的心酸。
领了考试牌,岳小雅放松自己的心情,准备好好地逛逛这康城,果然男人比较多,无论是绣楼,胭脂铺还是饰品店,从掌柜的道小二都是男人,当然,光顾的有男有女。
只不过那些女人,穿着暴露的也就是在类似现代比基尼上套一层轻纱,许是因为这里的女人生活都太好,那一个个雪白的大胸脯让同为女人的她都有些受不了,她最不明白的是,在没有钢圈的内衣上,那山峰为何依旧j□j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