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如果你把二十多年前,以天价向百花楼发布追杀太医任务的人告诉我。我就告诉你怎么做?”我马上开出条件来。
男人露出鄙视的目光,随后又问;“你为什么不问问是谁买你的命?”
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二十多年前买太医性命的人与要我命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男人哼了一声:“你倒不笨。好吧,我就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现在要告诉我怎么做。”
我的办法很简单,一个字,磨。当年这男子在素衣山困了三年,五师姐还是把他一根头发都没有伤的放走了。如今不妨再使同样一招,来个死缠烂打,即使五师姐放他出来也不走,我就不信,五师姐舍得把他杀了。
我将法子说出来,男人有些犹豫:“到底有没有用啊?”
“我五师姐的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别的不敢说,保证你肯定能见到她。但是至于见到她之后,你们俩能不能成,那就只能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见男人有些意动,我赶忙火上添油捧一句,“看我下次回山的时候,你能不能让我叫一声五姐夫了?”
男人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露出强忍的喜色。原来不只是女人,男人遇到爱情,智商也是直线下降啊。换成一般人,早就看出无论这法子成不成,情况都是对我有利的,他的成功至少还要几年来验证,我却是能立即得到好处的。
男人走了两步,对着湖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了半晌,忽然抬起头来端详了我一眼,露一个令我有不好预感的笑容。
“素华衣,你的算盘打的不错。不管将来我能不能成功,你都是稳赚不赔!不过,”男人苦笑下,“我偏偏被你说动了——不如说是我自己舍不得放弃哪怕一点点希望。我这一走不知道几年才能再回来,也许,以后都也回不来了。只是,百花楼不能一日无主,”他说着,眼睛一溜一溜的转到我身上来了。
我直觉的退后一步:“你想干什么?”
“素华衣,从今天开始起,你就是百花楼的主人!以后百花楼的所有财产都是你的,所有人员都听你调配。反正你是少华的师妹,交给你也不算交给外人。”男人狡猾的笑道。
我忙道:“我只要知道是谁要追杀太医就够了。”一个金聚楼还不够烦的,现在还要加个百花楼。我吃饱撑着了,管那么多破事做什么。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男人笑得贼兮兮的:“百花楼是绝对不会透露客人资料的,这是少华定的规矩,不可更改。当然,如果你做了楼主的话,想做什么,想知道什么,那就另当别论。”
“现在选择吧!要么接受百花楼,查你想要的资料,要么,赶快给我滚蛋!”男人居然还很好心情的冲我眨了下眼睛。
真是过河拆桥的混帐王八蛋!!!
第124章
男人将司马惊鸿道:“惊鸿,从今天开始,我将百花楼传于素华衣,以后你们须听从她的命令行事,不得有违。”
司马惊鸿惊愕道:“主上——”
男人抬手止住他继续说话:“我留在此处多年,如今便要去达成我最后的心愿。等会儿你带素华衣去见梵歌,将我的话也告之与他。”说罢面上微微露出惆怅之色,而司马惊鸿早已含泪半跪在地上,“你们跟随我多年,以后或再无相间之日,今后望你们好自珍重,各有所安。”
说罢,走出亭外,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第一位如此坚韧执着的男子。他能力压群秀,一手统领百花楼十几年不倒,又有得力的手下忠心耿耿,可谓人中豪杰。而私心也能为心上人一等十数年,情之所钟,坚贞不渝。到了最后,又能为了自己的爱情,放弃多年经营的权势与富贵,令我肃然起敬。
我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遥执一礼。
“百花楼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青楼的声涩情报由我负责。而另一部分是杀手任务,由梵歌负责。”司马惊鸿因为男子的突然离去,心情显然还没有平复,但对于自己的职责还是履行的很周全,“梵歌平常深居简出,主要负责情报的整理,任务的接受与报酬的确认,还有新人的培训。”
我向司马惊鸿打听得那男人的姓名叫少君,因是被弃孤儿,与五师姐一样,自取名字,却没有冠姓。梵歌所住的停风阁距离我们见到少君的怀音水榭颇有一段距离,而且比之怀音水榭的清幽雅致,停风阁就简单朴素的很多,除了地方大些,似乎与外面的民居没有什么区别,而与前楼的花团锦簇,红烛彩帐比起来,可以说的上是破落简陋极了。
我一进门边,便见一穿着简单的白色布衫的男子,一手牵袖一手提笔,正在记录什么,再看案上和四周,不是帐本,便是书籍,看起来到像是上好的书房。外人看了如论如何的猜不到这竟然是管着一大帮杀手的人所住的地方。
“今天又是什么事情?”男子头也未抬,语气淡然,似乎并不待见司马惊鸿的到来。
“梵歌,主上走了。”
梵歌微微顿了一下,方才将手中笔搁下,转过来向司马惊鸿道:“主上去哪里了?”他神色平静的好象只是问今天天气怎么样,并且连看都没看向我们一眼。
而我却暗自抽了一口冷气,这梵歌的右侧脸上有一道长且深的疤痕,从脸一直延伸到眉梢。这疤痕就触目惊心,不难想象刚刚受伤的时候是怎样一个惨烈。
“主上临走前将百花楼交给了这位素华衣小姐。以后她就是我们的新主上,主上让我们以后一切听从她的命令。”司马惊鸿似乎习惯了梵歌的冷漠,并不觉得尴尬。
我好笑的看梵歌这个时候才将视线转向我,上下看了我一眼,语气才稍稍带上一点感晴色彩:“素华衣?”似乎是确认了我的身份,梵歌稍微显的认真了一点,但依旧是什么也没有问,只低头向我行了一礼;“梵歌见过主上。“
“起来吧。梵歌,我有一事须你现在为我查下。”我道。
“主上请吩咐。”
“我要知道二十多年前,以高价向百花楼发布任务刺杀太医弓麝的人是谁?”
楚歌猛的抬头看我,嘴唇张了张,欲说还休,只走向房间另一边的一溜乌木柜子,从中取出一本帐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