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犯法,而且杀的越多,荣誉越高。
魔鬼吗?此战后我大概又要换个外号了。
我感觉这一堆辽兵与以前遇到的不大一样。感觉上更精锐一些,毕竟不是随便三百人就能骑着上好的三百匹马袭营的。但是缺点就是,她们太骄傲的,如果她们现在还有点平常心的话,会发现六花阵中并不是每个人的功夫和速度都如我一样好,那些薄弱的角,完全可以当成突破口。前赴后继的辽兵如同群狼一样扑了过来,现在八成以上的敌人都集中在我的这个角上,这样也好,其他角上的压力比较小,我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身前,或扫,或刺,或挑,却忽略在被我打晕在地上的辽兵。
“华衣小心!”
雪衣在身后焦躁的叫着,话音未落,我只觉得自己两条小腿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两个重伤尚未死的辽兵的白森森的牙齿扎入我的小腿,顿时一片鲜血淋淋,她们的手紧紧缠上我腿,让我动弹不得。而身前的辽兵如同受伤的野兽向我扑了过来。
我忍着痛,手中银枪左支右格,挑飞了两个。想动,那两具身体却是跟着我的腿一起动了起来,两人早已经死了,但临死前的爆发力却将两人的牙齿死死镶嵌在我的小腿骨上,根本甩不开,硬拉也不成,除非是我不要小腿了。腿上如同瞬间加了两只一百多斤的铜球,不要说跳动,连想转个身都不能太大幅度了。
又是一道人浪过来!
我心道,这那里是偷袭队根本就是敢死队!先想动,脚上传来剧烈的疼痛,让我全身僵硬了一下,眼前因为失血的原因开始有些模糊,挑飞一人,而另一人已经冲到我面前,刀到我头顶就要落下,眼见那人一脸必杀的表情盯着我,杀气有实质,刺的我的面孔生痛。蓦的,一支箭矢从她的眉心灌入,箭身不滞,一直到没到尾羽。那人的表情就停止在那一瞬间,只是眼睛失去焦距从我面前着坠落。
我转眼一望,右手边楚风盯着那人,缓缓的收了弓,右手的两根手指上鲜血淋漓,不易察觉的颤抖,白色的指骨隐约可见。她见那人死了才望向我,大约是想冲我笑一下,却因为过分紧张而笑不出来,嘴角抽搐了几下,看起来古怪极了。
这个时候全影也腾出手来替我料理了几个,减轻了我的压力。
我忽然感觉到背后的雪衣有些异样,他只是怔怔的看着我,身体微微发抖,面色惨白,他慢慢上前,小心捧起我的手,好象那是玻璃做的一样,我被他手指的冰冷吓了一跳:“雪衣,你的手怎么——”
雪衣的嘴唇哆嗦着道:“你刚刚,差点,死掉了——”眼睛里是受过惊吓后的余悸。
我反握起他的手,浅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我的功夫那么好,即使楚……恩,不救我,我也会有办法躲开的。”我早就想过,不起就将两人的头颅割下来,这样没有两具尸体的拖累,我是可以动的,只是因为觉得带着两个人头走动是很诡异又恶心的事情,所以才迟迟不动手,如果楚风在晚一点,这两个具尸体就要首身分离了。
到现在位置,还剩下二三十人,压力轻了不少,我正摇摇头想赶走眩晕感,忽然感觉到大队人马从远处奔来,我勉强抬睁大眼睛看了看,心中一松,不是虞姬是谁。
终于等到援兵了。
剩下几个辽兵如同瓜果一样被切成几块。其中多半是被雪衣切掉了,看他如同一头喷着火焰的暴龙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忽然觉得得罪了男人下场是十分凄惨的。
精神一松懈下来,我才觉得全身脱力,枪也握不住,掉到地上,晃了一下,雪衣慌忙抱着我,让我靠着他的肩膀慢慢坐下。
虞姬翻身下马来看我的脚上两排恐怖的牙齿,将剑小心的从上下牙插进去,然后用全立,将剑刃翻转过来,花了半工夫才那口牙齿撬开。
这个时候我已经躺在雪衣身上,倦得睡着了。
第165章
弓蓝将药粉洒在我的脚上,痛的我抓紧了手,口里冷气直抽。
弓蓝白了我一眼:“还知道痛啊,知道就好,说明你这两块肉还没死。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上战场也有一个月了,难道就没有人跟你讲过,一口气的不怕就怕半口气的!濒死的人爆发起来比活人更恐怖,你是运气好那两人牙没合上就死了,不然你现在腿上就是两个大坑了!”
这个道理全影早就跟我说过,只是我自恃武功好,脑子记得了,心却没有记住,加上当时敌涌如潮,一个大意就吃了如此大的亏。
我自己看了看两条绑成萝卜的腿,还好没有伤到筋骨,不然至少还要躺上两个月。
弓蓝给我包扎好了,还在上面打了个蝴蝶结,然后在包扎口故意拍了一下,痛的我要跳起来:“你干什么!”
弓蓝拎起医药箱,邪笑:“不错,还能跳起来,很生猛啊!“
我额头上冷汗之冒,愤怒的瞪着她,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简直有违医德!!
雪衣皱的柳叶眉:“弓大夫!!”
弓蓝瞧了瞧雪衣,又瞧了瞧我,忽然放下医药箱,翻出一瓶药膏,道;“这是愈合伤口,去腐生肌的药,每天隔两个时辰换一次。最近伤兵很多,我有时间的时候就不过来了。雪衣,换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反正,这家伙自己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处理。”
雪衣接了过来,道了声:“好,我知道。”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再看弓蓝揶揄的笑眼,顿时眼睛不知道看那里好了。
弓蓝一离开,雪衣就把我的手甩开。我这才发现我刚刚一直抓住的是他的手,白皙的手背上上面几道红红青青的手指印,明显是我刚刚吃痛的时候掐的,刚刚我竟然没有意识到,而雪衣却是忍着痛一声未出。
“你的手——”我又心疼又恼火道:“你不会让我掐枕头或者床单也好?你看你的手!”
雪衣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瓶;“又不疼。”
我眉毛一横;“你不疼,我疼行了吧。”弯着腰在身边的药囊里翻出一支凝碧玉脂膏,“过来!”
细细的给他的手上抹匀,我塞好塞子,却发现雪衣正瞅着我,一双明珠一样的黑眸那么干净,那么直直的瞅着,好象一只好奇的小鹿一样,瞅得我一阵暗咽口水,视线向下移动了一下。恩,嘴唇浅红色,线条也很完美,好象水分饱满的苹果,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雪衣,那个,你看什么呢?”我听到自己倒先不好意思的声音响起来。他怎么一副好象刚刚一百年没见过我的面的表情。
雪衣忽然伸手过来摸我的脸,我愣住了,吓的一动不敢动,盯着雪衣的眼睛,奇怪是一向是有什么情绪就写的清清楚楚的眸子此刻却是深邃的好象黑洞一样,把什么都吸进去,却什么也不泄露出来,不过我的思维很快转到别的地方——细腻温润的手心,指腹有薄薄的茧子,轻轻的蹭得我的脸一阵痒痒的,当纤细的手指尖要划过我的嘴唇的时候停住了,雪衣的有眸子忽然有一种叫做极度迷惑的情绪,眼睛里的波光也流动起来,看上去好象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比平常多一份惊心动魄的诱惑。我的心狂跳的了起来:这个,雪衣该不是一时情不自禁,正在调戏我吧?
恩,既然雪衣难得这么主动,我要不要趁机发展一下?现在要不要闭上眼睛,给羞涩的雪衣一个机会,不对,应该他闭上眼睛,我亲上去才对——可是现在的时机,好象说话有点大刹风景,还是以行动代表心情好了!只是,如果,那个……要是我强吻雪衣,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他会不会生气——估计又是一巴掌吧!为什么我老是被打的一个,这里不应该是老婆打老公才对吗,怎么反过来。不过,好象每次都是因为卡油之后被打,唉,色狼挨打似乎也是天经地义,只是目前的情况,被调戏的这一个貌似是我吧。
“咳咳,雪衣,你——”我准备说:你不要大意的上吧,我不会反抗的。这时,雪衣却忽然垂下眼睛,再睁开,恢复了之前的澄明,起身,把药放在我床头,然后一言不发的走了。
完了?调戏完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