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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1页)

这对儿落难小鸳鸯在车里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梁夏末心想他妈今天这顿棒子打的真不是时候,过于急进,有可能会让迟冬至为难,他不想迟冬至因为可怜他而为难她自己,他想好好爱她,漂漂亮亮的把她赢回来。

迟冬至想的是,这顿打要是换她挨,心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她犯贱,梁夏末跟她耍横不讲理时,她不觉得不正常,接起招来顺顺畅畅;梁夏末一旦受伤,一旦委屈,一旦讲理了,她就觉得他可怜了,就心疼了,不忍心面对他了。

梁夏末看着她欲言又止,离婚后这段日子他没事儿就琢磨,再不愿意用以前那三板斧来对付这段感情,不想用上|床这种方式草率把问题遮掩过去,要不然上次也不会后悔成那样,梁夏末的境界,提高了。

第四十四章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过年时迟冬至又腆着脸去看了一次王淑贤,没有碰到梁夏末,王淑贤爱理不理,恨铁不成钢,也不知道到底是跟谁生气,或许更气自己没有教育好这两个人。

卫边疆对于迟冬至跟匡伟没能继续发展下去而感到遗憾,再一次感叹梁夏末是个害人精。薛平倒像是早早预料到这一天,再不提给迟冬至介绍对象的事,而且不让卫边疆提。迟冬至也熄了找对象的心思,反正就这么过吧,自己一个人有工作,工资也不低,自给自足,不过就是孤单而已,换个念头想想,不是梁夏末,谁也走不进她的心,就算有人陪,还不是照样孤单?

这个冬天,迟冬至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过,心里除了空荡还算平静,她想这样也好,再也不用挖空心思琢磨梁夏末到底爱不爱她?爱不爱别人?再也不用操心他此刻人在哪儿?是不是真的在部队,还是沈灵回来了,他是不是又去跟沈灵见面了?

而世事就是如此奇妙,离婚前从不报告行踪的梁夏末,在离婚后却三天两头打电话过来报告自己最近在干什么,还会关心她的衣食住行,好像如果不是有工作在身,他更愿意在她身边当一名操心的老妈子。

迟冬至尽量避免跟他见面,但朋友都是一个圈子里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有时就是很无奈,比如沈灵真的回国了,像是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一样,高高兴兴的张罗大家聚一聚。迟冬至接到她的电话后觉得很后槽牙很疼,她是觉得他们这四个人就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才对,可沈灵不这么认为。

她和苏让到底离婚了,沈灵提出的,她觉得不值了,之前苏让心里只有迟冬至,现在苏让心里只有孩子,沈灵说要学着对苏让好,她学着当一名好妻子,但她学不会改变自己的本性。之前苏让要离婚时,她全凭着迟冬至的一番教导觉得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可生活下来,做了一翻努力之后才发现,迟冬至说的都对,但是没意思,苏让也没她心里那么无所不能,守着孩子尿片奶嘴自得自乐,连她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都记不得,全心都放在孩子身上。她愿意学着活在人间,脱离自己梦幻的城堡,但以上那些是她的底限。

她还是爱苏让,爱曾经那个晶莹剔透,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苏让,可经历了一番风波之后她也成长了,明白了,曾经她爱的苏让始终不属于她,现在这个属于她的苏让不适合她,人生苦短,没有必要为难自己,她固执的把美好的苏让留在心里,然后寻找一段段浪漫的爱情巩固苏让在她心里的美好。

迟冬至在警局休息里接待沈灵,听了她的一番话之后,无力的揉眉头,“哎呀妈呀。”迟冬至觉得沈灵从小就是一个好姑娘,但从来就不靠谱,沈灵适合爱情,但绝对不适合婚姻。

“不就一个生日一个结婚纪念日嘛,过不过有什么用?”

“问题不是生日和结婚纪念日表面这么简单,你当初不也因为夏末忘了你给他准备的生日生气了嘛,你怎么还说我?你就单是因为夏末忘了而生他气吗?本质其实是,他们的心不在我们身上,所以才会忘了。”

“那不一样,苏让现在心思都在孩子身上,照顾小孩子很辛苦的,你怎么还跟孩子吃醋呢,孩子是你生的吧,他爱你还是爱你生的孩子有什么分别?”

“分别大了,我愿意努力去迁就他,他却一点都不愿意努力稍微迁就我一下。”

迟冬至还想说些什么,但考虑良久决定闭嘴,她视这两口子如洪水猛兽,能避多远避多远,好意见坏意见都不能提。但是她觉得,他们的问题主要仍是沈灵,如果自己也有孩子,梁夏末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她是必须要理解并感恩的,断不会因此生他气。

起点不一样,要求的也不一样。迟冬至只要梁夏末理解她的付出,并一心一意心里只有她,她会在他给予的忠诚之中自己寻找快乐。而沈灵不同,沈灵除了要那些东西,还需要苏让给她制造快乐和幸福,让她满足。

迟冬至不能去批判任何人,更不能去坦白当初苏让带沈灵出国是她的恳求,她自己已然在后悔十八岁的幼稚,如何能让沈灵对苏让更失望?

沈灵看她纠结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笑出声,“冬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嘛。”

迟冬至一瞪眼就要火,“你们俩闹个鸡飞狗跳关我屁事,我有什么可说的。”

沈灵停顿一会儿,说,“当初出国是我自己决定要去的,他不领我我也能找到他,结婚也是我提出来的,虽然结局不咋地,但是,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很容易,找到我爱的却很难,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嘛,我拥有过了,我得感谢梁夏末。”

迟冬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理解不了你的理论,你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不理解就对了,谁像你活的这么死板无趣,认准一条路都不走偏,撞上南墙拿脑袋磕,你活的没意思。”

迟冬至觉得她说的有理,但仍旧嗤笑一声,表示死不悔改。

“苏让现在心里只有儿子,没有任何心思分给别人。”沈灵娴熟的夹起一只烟点燃,“我不喜欢孩子,一点都不喜欢,可是看不到又惦记。”

迟冬至半死不活的耸搭下眼皮,决定好话赖话都不说。

沈灵到底离婚了,换做以前,梁夏末不管因此高兴还是不高兴,总得撒起欢儿来管到底,现在应该不会了,他终于拔乱反正找到正确目标,对沈灵打来的电话竟然是不理不睬。沈灵从警局出来,踩着七寸高的鞋跟,把路面的小碎冰踩的‘嘎巴’做响,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换个公用电话又打了梁夏末的电话。

因为公用电话就在警局附近,梁夏末认识号码,这次接通了,“冬子?”

“是我。”沈灵笑嘻嘻的回答,“怎么的?利用完我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说咱们好歹也算发小兼同学吧,你至于这样吗?”

“别扯淡,你去找冬子了?她没在你身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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