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游叙坐回去,情绪明显低落,“给你带来这么多影响,我也不想的。”
谈梦西眨动眼睛,故作轻松地笑了下,“我给你听了这么多破事,你不也没怪我,你想多了。”
他藏在桌布底下的双手握拳,悲伤和绝望一层层累积,指尖用力刺进掌心,不觉得痛,麻麻的。
跟他脑子里诸多可怕的设想相比,真的算不上什么。
谈梦西搬回了学校。
游叙也搬回家里,行李箱没拆开,自己马上要去培训,培训完立刻去租房子,迟早要走,没必要再收拾一遍。
他爸妈对他身体的回归没有太大反应,知道他的灵魂没有回归,在外面飘荡着。
儿子什么德行,他们了解。
长情,专情,痴情种——对车这样的死物都能迷二十二年,更别说一个活生生的不断回应的爱人。
关上门,打开窗户,游叙打开电脑里的音乐,掩盖打火机动静。
坐上窗台,他拨通谈梦西的电话。
“喂。”
谈梦西的声音传过来,游叙不由自主咬了下烟嘴,“想我没?”
谈梦西没回答他的问题,“你回家了吧?”
“嗯。”
“回去了就好,别跟你爸妈吵了,回去当你的乖乖儿子。”
游叙不敢置信,“你……什么意思?”
“好孩子为什么总被坏孩子吸引?”谈梦西沙哑的声音在听筒里失真,冰凉的夜风和呛人的烟雾扑在游叙脸上,“你的生活和我的生活不一样,你没在黑的地方待过,所以在酒吧看见我,觉得新奇,没见过我这样的人。”
谈梦西通过手机对他解释,如果不是在酒吧,不是那么迷乱的场合,他是情场老手,或者他是个小混混,对自己这种拥有颓靡叛逆气息的人见怪不怪,他们不会一见钟情。
谈梦西又说:“还有没有一种可能,在相同的场景里,缺爱的我碰上一个爱特别多的人,那个人不是你的话,我和他也会相爱?”
说完,他毫无遮掩地叹了口气,一个风流的情场老手或历尽沧桑的小混混,没有那么多真诚的爱可以给他。
游叙不跟他绕:“没有这么多如果。”
谈梦西败下阵来,“好吧。”
烟头烫到手指,游叙的嘴唇贴近手机,眼前浮现谈梦西那张倔强又脆弱的脸,“我可以来找你吗?”
谈梦西问:“现在?”
“现在。”
“不能。”
“为什么?”
“你的问题好多。”谈梦西冷冰冰的,那次在江边说过差不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