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太黑,在篝火摇曳不定的火光映照下,能看出来是个年轻人。
身材高大,肩宽手长,虎背熊腰,一双腿粗壮结实。似有极为强劲的爆力,头很短,只有寸许来长,看不清肤色,一双神光似电的大眼睛,在夜色里仍然可以感觉到,眼神锐利慑人,可由眼神中看出这是一个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通常带着这种眼神的人都是那种永不屈服,永不向世间的苦难,折磨,噩运和宿命低头的强人。
看不清颜色的兽皮外套外加一根长腰带,显得身材像一头线条优美的猎豹,浑身没有一丝赘肉,
有些人是天生霸气,身材,气势,神韵……皆有震慑人心的魔力,一露面似乎就能比别人高上一筹,虽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但身上散出来的锋锐肃杀的气势极为明显,悍人心魄,直透心神。
费姓中年人从来没见过,能在一照面就给自己带来危险感觉的年轻人,虽然也见识过不少气势极为骇人的高手,但那些人的气势就像是一堵山,可以压得你寸步难移甚至连喘气都困难,可也没有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的那种直透肺腑的诡异杀气来的强烈。
他当然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这个世界也不会有第二个能像段一刀这样的人。
这是一种只有长期练刀之人,才有的“煞气”而不是杀气。
一把刀,如果杀的人太多,经过鲜血长期的侵蚀蜕炼,就会渐渐的产生一丝魔性,形成一种自的只知道屠戮,摧毁,破坏,覆灭一切生命气息的“煞”
而持刀的人久而久之就会在身上带着一种撼人心魄的“煞气”
它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所有的智慧生物感觉得到;当初的段一刀在落尕山脉的丛林里遇到的那只嗜血魔狼,眼怔怔地看着他生命垂危身负重伤,动一下都非常的困难,却没有胆量贸然的动攻击,就是因为那把漆黑色的刀上所散出来的“煞”
自从段一刀神秘的消失,又突然的出现以后,现场的气氛就变的有些诡异。
激动,惊喜,愤怒,骇然,恐惧,后怕,小院里的人在他现身的那一刻,同时安静了下来。好象都在强行压抑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破坏了场上这种微妙的气氛;可脸上的表情真可谓是丰富多彩,有趣之至!
“老头!你刚才不是说地挺欢的吗?怎么消停了?来来,甭客气,接着说。”
段一刀看着一身红衣的费姓中年人,面色阴沉似水,一双阴鹫的鹰眼在自己的身上扫来扫去。知道他可能是被自己的突然出现给吓到了,心里莫名地腾起了开玩笑的心思,但锐利的眼神紧盯住了他的一举一动。就连老家伙眼神的变化都没有放过。
“年轻人,你是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伸手架梁可不是什么聪明的做法!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费姓中年人态度不那么嚣张也不那么高高在上了,阴狠的目光紧盯着段一刀的眼睛,仔细地捕捉着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化,语气里警告意味很浓。
“你不用管我是谁!说了你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语气逐渐转厉,气势飞涨,双目透射出浓重的杀机,眼似喷火般的瞪着费姓中年人,一字一顿地道:
“你们是一群狗娘养的!是一群连狗都不吃的臭狗屎!一群心狠手辣,丧失人性,泯灭良知,妄披一身人皮的狗杂种!我不管你们的后台有多硬,或者是那个孙子在给你们撑腰!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杂碎今天死定了!天不管,我管;天不报,我报!我要用你们这帮畜生的血,替这些无辜的村民报仇!”
语气粗野,高大健硕的身形显得极为骠悍,一直以来,段一刀都是在电视剧里或者是电影当中,才能看到惨粼粼的屠杀场面,没有身临其地,根本就感受不到浓重刺鼻的血腥味和残断碎裂的身体对感官带来的巨大刺激。
可随着他偷偷的从小院里出来之后,一路上所看到火光冲天惨绝人寰的景象,不远处传来的,行凶者的狂笑夹杂着村民临死前痛苦无助的哀号求救,对他心灵的震撼和冲击是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的。他不明白,同样是人怎么能对同类残忍到这种地步!根本就是失去了人性的一群野兽!
估计就连震惊世界的卢旺达种族大屠杀,都不可能有眼前这几十条人命来得凄惨和令人指!
段一刀越想越怒,胸膛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眼前幻现的都是村民惨死前的那种孤寂无助的眼神,耳边回荡着他们频临死亡的凄苦哀号;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似乎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