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修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说了自己小时候这个季节父母会让他放学了提着比他身高差不多的筐子到铁路对面的山坡上挖野菜,因此他能准确识别什么野菜能吃什么不能,还说了山上雪化了河里冰消了春水流的时候有些石头后面会有小鱼,他会逮几条回去放在瓷碗里养,本想等长大吃肉的,可是没几天那些鱼都会死掉。逮鱼不如捕虾,这是他的经验,用从垃圾堆里捡到的纱窗网套上铁丝做成简易的渔网,放在河水的中间那些笨虾自己就在网里不出来,回到家不用放油直接将虾丢在锅里,没一会锅热了虾也就红了,吃起来很有味道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有时会也会去山上掏鸟窝,不过不要搞那些只有一个鸟蛋的,否则大鸟不见了鸟蛋会发疯,掏了鸟蛋之后拿回家煎煮,比鸡蛋要好吃的多了……
邢修说着陷入了回忆状态,他见到兰兰定定的瞅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家穷,我就没怎么吃过鸡蛋,所以觉得鸟蛋比鸡蛋好吃。”
兰兰忽然的就流下了一串眼泪,邢修扯了卫生纸递了过去,兰兰一只手接过纸另一只手握住了邢修,说:“很久没有男人给我说知心的话了,你说的让我想起来我家的事情。”
兰兰说着就将睡衣敞开了,屋里开着空调很暖和,全身瓷白瓷白的兰兰一点也没有觉得冷,反倒是脸上出现了红晕。
本来邢修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这时候也就不去想别的了。
兰兰的身材果然很好,各个部分的比例很匀称,她没穿衣服时的样子更让邢修觉得心生怜爱,她腰部和臀部那里的腰涡就像是盛满了醉人的美酒,邢修光看着觉得自己已经醉了。
有些敞开心扉的邢修将自己和霍晓娜以及黄榕之间在一起做这种事细细琐琐地给兰兰说,他唯一就是换掉了霍晓娜和黄榕的名字,兰兰在听到邢修所做的和黄榕霍晓娜的反应时就会评价几句,还说这个时候如果是她的话她会怎么去做,而后说着还开始用身体示范起来,弄得邢修真如同一个求知欲满满的学生。
兰兰最后跪在地上厚厚的毛毯上面让邢修释放了一切。在兰兰哕出又扯了纸巾擦嘴的时候,邢修忽然明白左齐为什么不将车开到别墅门前而停在远处的桥那里,有些事有个过程比直接的一步到位效果要好一些。
邢修拿了一把钱让兰兰自己去取认为该拿的钱,不过兰兰只拿了一千,她说自己愿意为邢修服务,而且怕自己拿多了,今后邢修就不再找她了。
等兰兰离开后,邢修没放音乐,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天色逐渐的变昏暗,而后出来步行了很远,拦了一辆出租车。
由于有一段路没有硬化,邢修的脚上沾了泥,上车的时候他跺了几下脚,司机看看他说:“鞋脏了说明走的路不干净。没事,今后换条路走就行。”
邢修不知道该说什么,心想要是没有别的路可以选择呢?
到了党校后校园里人影憧憧,到了三楼快到宿舍门口的时候韩玉香走了过来,邢修尽管想自然点,可还是稍微有些心虚,问了一声:“今天你来的早。”
韩玉香上下打量着邢修说:“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邢修忽然又开始恼这个女人用这种以上对下的口气和自己说话,简直就跟苗笑笑一个样,他看看左右没人,故意开玩笑说:“我以为你会来找我的,可是没等到。”
韩玉香一听身体抖了一下,她没说话,往自己房间走了过去。
邢修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有点轻浮。打开门后就闻到一种熟悉的气味,他心里骂了一句,看样子张定州和杨颖在这个屋里肯定不是只待了做一次爱的时间。
邢修将门开着,又将后窗打开让空气对流,正在整理书韩玉香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盒品相很好的车厘子,说:“我已经洗过了,吃吧。”
邢修问:“这东西酸的甜的?我牙齿不好。”
韩玉香像是使性子一样白了邢修一眼:“让你吃你还挑肥拣瘦。”
邢修正要说话,韩玉香瞅着地面,邢修没觉察,将书整理好说:“那谢谢,我一会……”
韩玉香忽然将手里的车厘子往桌上一扔,又走了。
这个女人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邢修打开盒子就要吃车厘子,忽然心里一动,站起来在韩玉香刚才站的位置往地上一看。
地面上在靠近张定州床铺下面的那里有着一团用过的卫生纸,那个形状和粘着黏糊状态的样子但凡是有过夫妻生活的人都清楚曾经是什么用途。
邢修顿时心里明白了,自己周末总是待在学校,韩玉香以为自己和哪个女人在这屋里鬼混。
和女人在这里办事是有的,但霍晓娜每次都在事后将屋子清理的很干净,而且,霍晓娜绝对不会将用过的纸扔到张定州那边去。
可是这个误会怎么给韩玉香解释清楚?
邢修坐在那里,手里捏着一颗车厘子思考,想来想去的没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还觉得自己要是主动给韩玉香说的话,恐怕会越描越黑。
这时张定州走了进来,邢修赶紧站起来对张定州说了声谢谢,然后将车厘子递给张定州,张定州说:“我刚喝了点,不想吃。你谢我什么?”
邢修又将霍晓娜送来的那装在信封里的七千块钱递了过去,张定州捏了一下又扔到了邢修床上,说:“我不缺钱。你有时候也要表现的大方点,不能光去吃人家的,有机会请班里的同学们上酒店去聚聚,否则即便你努力的想和大家打成一片,实际上不以身作则的话只能将关系越搞越糟糕。现在的友情是将来的无形资产,同学关系是世界上最淳朴的感情之一,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邢修听了倒是有些感动起来,刚要说话,张定州又说:“韩玉香这女人你别看她将身上什么世界名牌都穿的土里土气的,可你真想上她,你得用点心思讲点情调,这也得花钱。我告诉你,这个女人不寻常,很不简单。”
张定州说的让邢修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答应不对,说不是也不行。
眼看就要上课了,张定州先走了出去,邢修想换双鞋晚上将这双鞋底的泥清理一下,他俯身到床下拿鞋,却在鞋帮上摸到了一个滑溜溜的东西,连同鞋拿出来一瞧,邢修顿时想骂人。
鞋上扔着一个用过的避孕套。
这装男人那个东西的套子不是张定州和杨颖的才怪,因为邢修和霍晓娜根本就不用这个。
邢修心里一股邪火压制不住,用纸巾捏着套子在张定州的喝水杯子内侧狠狠地蹭着,以至于觉得手都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