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横财,她难道为了钱,用自己的性命来诬陷我?”言子绪觉得荒唐。
“那不然呢?”沈烛音不耐烦,再这么聊下去,什么时候才能休息,“她若不是故意的,自然要将坏事遮掩,闹到你爹面前有什么好处?天底下为钱卖命的多了去了,你含着金汤匙出生自然不知道。现在的重点是搞清楚谁给了她家这笔钱,你不要犯蠢!”
言子绪唯唯诺诺,“你那么凶干嘛?”
沈烛音扬起拳头,“你再问些没用的试试?”
“……”言子绪敢怒不敢言。
“明天该我出场去混淆视线,你们今天还有别的要强调吗?”沈烛音站了起来。
三个男人沉默不语。
“很好,没有,那就散了去睡觉吧,我困死了!”
“你哪里像困的样子?”言子绪忍不住嘀咕。
沈烛音从他身后绕过,狠狠掐了他后颈一把,以作警告。紧接着她快步走出房门,像是迫不及待要睡觉了。
言子绪望向看起来真正困了的人,谢濯臣缓慢起身,神色疲惫。
“那个……”
谢濯臣的脚步顿住,他听到身后言子绪磕磕巴巴地问:“你你为什么在调查前就知道我是清白的。是因为……因为沈烛音相信我,所以你也相信我吗?”
他只是觉得他没那个胆子罢了,谢濯臣心里道。
说话太累了,他懒得回答,一声不吭继续往外走,根本不在乎身后的人怎么想。
“这也太难相处了。”言子绪小声嘟囔。
子夜时分,扬月城的雪越下越大。
沈照兴奋得睡不着,一个人在外面堆着雪人,小雪人们排排站。
他以为自己偷偷在外面玩,另外三人不知道,但其实都知道。
言子绪半夜徘徊在母亲院外,远远看着里面未熄灭的灯,心里头有一万个想法。
沈烛音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半点睡意。
想起从前也是这般,她总要担心阿兄会不会在某个雪夜里突发高烧。
终于耐不住了,她起身叹了口气,披上斗篷脚步匆忙地往外走。
房门咯吱一声,门外的人转过身来。
时间仿若静止。
他青衣白氅,身后大雪纷飞。
“又做噩梦了?”谢濯臣的声音很轻。
沈烛音微怔。
没得到回应,谢濯臣伸手去勾她的长发,拨到她耳后,又往下,替她系好披风。
“我……”沈烛音退后半步,“你怎么这么晚在这,总不会是怕我做噩梦吧。”
谢濯臣随意地往后瞥了一眼欢脱的沈照,“闲着,出来看他玩。”
沈烛音轻哼一声,“那可真是巧了,居然正好在我门前呢。”
“是。”谢濯臣将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