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有一把生了锈的刀,虽没有利刃,但一下一下割在他心口,磨出了血。
好像没有很疼,但是会让他喘不过气来。
——
沈烛音在希玉房里,给她端茶送水,贴心伺候。
“你的供果比我的甜。”希玉趴在床上啃着果子,不由感叹。
“这有什么好攀比的。”沈烛音白她一眼。
希玉摇头晃脑,“这世上能参加彼此葬礼的姐妹,也就只有我们俩了。”
沈烛音没搭理。
得不到回应的希玉目光锁定她,发现她正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努力听着外面的声音。
“你在干嘛?”
沈烛音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别吵,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何止一个人在哭。”
“不是哭丧的哭!”沈烛音仔细辨别,“是抽泣,好像还是个男的。”
外面声音太嘈杂了,她听不真切。
她的话瞬间勾起希玉的好奇心,令其坚强地从床上趴起,为了尽量不要拉扯伤口而僵硬地挪动,好一会儿才走到窗前。
“打开看看。”她兴奋道。
沈烛音为她的坚强竖起大拇指,小心翼翼推开一点窗缝。
两人俱是一愣。
外边年轻的男子独自抱膝坐在台阶上,红着眼睛,肩膀因为抽泣而颤动。
“楼邵?”希玉压低声音,只困惑了片刻,忽地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他好伤心啊。”
怔怔的沈烛音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
是楼邵就更不能被发现,她反应过来后赶紧关上窗户。
希玉在她耳边笑容微妙,“啧啧”了两声。
沈烛音一头雾水,“你什么表情?”
“唯一一个真正为你伤心的人出现了,你有什么感想吗?”
沈烛音摸了摸后脑勺,“我真是搞不懂他,淳王府上那一出,就算不是出自他手,他定也是知情。既然如此,他又在这伤心个什么劲?”
“对哦。”希玉挠了挠脸,满脸困惑,“可他还特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哭得也不像装模作样啊。”
“所以我才说我搞不懂他。”
沈烛音双手抱臂倚靠在墙边,理不顺这个逻辑。
对面的房间里,九皇子敲打桌面,逐渐失去耐心。
直到他坐不住了,眼尾泛红的谢濯臣才露面。
九皇子见他模样有些惊诧,这是……哭过?
可惜没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