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成年人,汝不仍是女子乎?"
乔安言不愿再在此话题上纠缠,深深吸气,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此事公司调查三月,竟未发现你如何知晓得如此详尽?"
龙沉励太过了解,仿佛与李先生已相识许久,若真是相识,李先生岂会不知龙晟集团,龙沉励又怎会迟迟不动手。
这一系列谜团让乔安言百思不得其解。
"勿急,言犹未尽。"龙沉励挑眉微笑,"适才吾未言,李先生尚有一位前室,那位前室怀其子后离异,然两人一向不相往来,但毕竟皆是成年人,偶尔也会联络,只是甚少有人知悉他们之间的关系。"
"李先生的那位儿子是谁?"
"景序扬。"
"景序扬……"乔安言咀嚼着这个名字,越念越觉耳熟,下一刻恍然大悟,"此非创立景证企业的董事长乎?"
此景序扬可谓厉害非常,白手起家,步步高升,金融界风生水起,就连徐正铮闻其名亦心生敬意。
"然景序扬近来体弱,已退居幕后,鲜少在上流社会露面,更不与人交往,莫非你与他有所关联?"
龙沉励摇头,瞥了乔安言一眼:"景承风姓甚?"
"……!"
难怪龙沉励能如此爽快答应,一个月内解决此事,原来早已有了捷径。
景承风与龙沉励的关系无需多言,有了李先生的孙子在手,迁徙之事也更为便利。
乔安言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事情不简单。
"不妥,若真如此便利,何以项目停工整整三月?"
龙沉励望着乔安言,眼中多了几分赞赏,将腕表扣于手腕,淡然道:"景承风与李先生有嫌隙。李先生为军人,又是前辈,思想保守,最看不惯戏子,让他这般人,结果孙子却在演艺圈混得风生水起,他怎能舒心?故两人几乎两年未交谈,加之李先生亡妻一直是景家的禁忌话题,故迁徙之事,我一直拖延,寻他法,暂不令景承风知晓。"
自然是会帮的,龙沉励心有不忍,这样的难事,他不愿逼他人去做。
"然则。"话音刚落,龙沉励眯起眼,续道:"为不让徐正铮占上风,待景承风自泰国归来,我便与他会谈,此事你不必挂心。"
龙沉励究竟有多厌恶徐正铮?纠结三个月不知如何开口的事,只因徐正铮,连选择困难症都消散了。
既然龙沉励已有更好的办法,乔安言自然无需再求助徐正铮。
归根结底,徐正铮再熟悉,也只是外人,尤其这种为难之事,让他帮忙,乔安言心中有愧,仿佛欠下什么,她此生最讨厌便是欠人情。
"好,既然你认为此事你可亲自解决,那我便不过问了。"乔安言放心下来,用指尖挑起龙沉励后颈湿润的发丝,吹风机对准那里,专注吹拂。
"咔嚓——"
不远处的玄关处,门把手忽然转动几下,乔安言与龙沉励未及反应,门已被猛然推开。
杨沐晚立于玄关,手中提着一个袋子,脸色尚可,但见客厅一幕,杨沐晚面色瞬间苍白,满心喜悦化为震惊。
龙沉励赤裸上身,乔安言站在他身后为其吹头发,如此亲密的动作,要说两人之间无事,无人会信。
"娘……"乔安言心中也惊愕,连忙关掉手中的吹风机上前,"你何时出院的?为何不告诉我一声?我去接你啊。"
"医生说身体无碍,我不想在医院多待浪费钱。"杨沐晚口上说着,目光却不自觉望向沙发,神情复杂,"此时正值午后,我怕你工作繁忙。"
乔安言尴尬,与龙沉励面面相觑,示"他只来沐浴一番?"杨沐晚锐眸微眯,紧握乔安言的手,力道大得令乔安言微感痛楚。“安言,你以为我仍是稚童,易于欺瞒吗?他若真仅为此而来,何以装扮至此?你可否告知,你与龙沉励——”
"并无瓜葛。"乔安言断然否认,内心紧张,忙解释道:“此话怎讲,我与龙沉励仅是合作之交,无他!他衣冠如此,只因衣物在外,若真有情,以他性情,断不会裹着浴巾。”乔安言言辞恳切,杨沐晚自幼见她长大,深知她不会因小事欺瞒。
杨沐晚闻言,神色稍缓,抬眸注视乔安言,认真说道:“安言,切记,你不可与龙沉励有所牵扯。你,配不上他。”
"配不上他……"乔安言一怔,如遭雷击,全身僵硬。她自知身份悬殊,可这话出自生母之口,锥心之痛甚于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