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究底,皆因商贾之心,秦府长辈对秦珍珍的偏爱,源自于她在商场上的玲珑八面。
纵使爱尚真易主他人,亦要使之扭亏为盈,方显手段。
然则,并非人皆具商贸之才,恰如眼前这位秦志明。
“手足情深,吾担忧尔一蹶不振,理所应当。”秦志明语带正色,见其形容憔悴,遂转身避其视线,“今汝抱恙,爱尚又乏主事之人,是以吾不得不援手相助。”
“君何意?”秦珍珍未曾料及,此人竟狡猾如斯。
本欲他还需一番虚与委蛇,孰知直抒胸臆,毫无遮掩。
“吾之意,汝体未愈,宜家中静养。”秦志明皮笑肉不笑,又近秦珍珍身,“多年间,爱尚之风光皆由尔占尽,尚未足耶?吾等兄弟岂无一展宏图之时?父亲年年赞尔胜吾等,然爱尚自始,便已傲视群企,非耶?”
“君确定乎?”秦珍珍心中暗嘲,此人为愚不可及之最。
昔日分掌企业,彼等以宠物超市难登大雅之堂而弃之不顾,世人或以兄长谦让之美谈,然身为局中人,秦珍珍心知肚明。
今爱尚崛起,成业界翘楚,众人纷纷改口,假意谦逊。
不明真相者,或许还真道是她这个妹子专横跋扈,实为可笑。
“吾体康健。”秦珍珍厌恶愈甚,欲起身却被秦志明阻拦:“兄长若真欲夺爱尚,须得父亲允诺,于吾前言之无益。”
“此事汝尚未闻?吾已与父亲商妥,言汝现下心绪不稳,不宜掌舵企业。今后公司事务,勿需挂怀,吾代劳便是。”秦志明低声轻笑,毫无愧色:“人望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此理尔应知晓,勿怨吾无情。”
“父亲应允?”秦珍珍身躯颤抖,自觉与被遗弃者无异。
他们究竟筹谋几何?而她却浑然不觉,蒙在鼓里。
难道连最为宠溺她的父亲,也弃她于不顾?
怎可能?
她越是难以置信,秦志明愈显得意,低声道:“得知尔与盛绮亚那般人物交往,父亲已心存不满。后尔又得罪龙沉励,父亲岂能再袒护于尔?吾秦家偌大基业,亦可抛乎?”
“何时得罪龙沉励?”
“盛绮亚离去,尔寻乔安言?龙沉励与乔安言何等关系,尔竟不知?”秦志明声调渐高,唇边笑意加深:“可招惹之人与不可触之辈,尔难道不明?”
“乔小姐深知吾人品。”秦珍珍气力稍显不足,长舒一口浊气:“知吾无恶意,她确为盛绮亚之友。龙总管企业庞然,何至于此等琐碎不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