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支出有点多。”
“我生日你们两个红包都没发。”
“嗨,那个时候忙。”
“连个电话也没打。”
“静啊。”
“连个祝福语都不发。”崔静一句一句悠悠地堵,但凡他们关心原主一点,就发现自己早就把他们拉黑了。
崔母哑口无言,崔父声音响起:“静儿啊,是这样的,你弟弟被骗了十五万,那些钱我们都给他缝窟窿填了,这不,还差个几万块呢,家里还要生活,这钱就当我跟你妈借的,我们也知道你一个女人离了婚在外也不容易,可你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学生了,出去找工作也好找,你弟那个不成器的,就他那每个月两千多的工资,他还死都还不上。”
听到这里崔静把电话拿过来,边走边道:“我没钱。”
“我给你?”薛以洁接了一句。
崔静连忙捂住收音筒,“我有钱,骗她们呢。”大方的男主攻分了她很多钱,她不作死的话,这辈子都可以躺平,“什么味道?”她吸了吸鼻子。
“我煎的蛋!”薛以洁慌张走进厨房。
电话还在继续:
“而且你不是还有其他大学生的朋友吗?也帮忙借一点。”
“你的高中那个玩的好,来家里吃过几次饭的,姓覃的,她家里条件还不错撒!你找他借一点。”
“而且你姑跟你说的这个小伙子,是真不错,长地那叫一个鼻子有眼的,家里全款几套房,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崔静听不下去了,挂断拉黑。
桌面多了一盘半焦黑的鸡蛋,薛以洁坐下来把围裙摘了,里面是一成套的薄绒睡衣,说:
崔静吃饭眼睛还盯着攻略,薛以洁吃了几口蛋道看她,提起她之前的话题道:“你刚刚说旅游。”
“嗯?”
“我们过几天就去吧!”
“那我来定票和出行计划。”她本身就没有什么牵挂,说走就能走,原主的亲缘关系,就是典型的一依附着付不起弟弟的吸血鬼父母,以后会一而再则三给她打电话要钱。而原主友谊,除了高中延续到大学的覃笙和现在的玩乐搭子,初中或者更久之前的友谊都断了。
好像去另一个地方也没什么牵挂。
而薛以洁……崔静看向他,他正在吃那个焦黑的煎蛋,雅质的眉苦得皱起,不可思议道:“怎么会这么油。”
崔静觉得他应该也没什么牵挂。
这些天的生活里,除了助理陈真找他,就是各种A陈老师某某、A三班大一刘姓学长某某、A教育局局长某某、画协会某某,这些详尽的头衔备注,通讯录好友5000+,人际关系说广也生疏狭窄。
薛以洁乖巧和她对视道:“下午我出去一趟。”
“你怎么什么都要报备啊。”
“我想要报备。”
他下午要去偶遇一个人。
一名被拖欠工资走投无路的爆破工,年底就会暴雷。
上辈子年底半夜一所装修楼半夜突然爆了,冲天的巨响,立刻上了当地新闻。警方顺藤摸瓜,嫌疑人是一个死去的爆破工。他把炸药箱的炸药搞到一所装修楼分散着放。
工程停工了几天,大家都在罢工,爆破工程师没注意东西少了,事后记者采访里据身边工友们说:
“那段时间总是说想要和讨工资的人同归于尽。”“家里人生病,借钱借了个遍。”“某天酗酒掉河里死了,可怜啊,可怜,还不如把那老板炸死了算了,呸呸呸,当我没说。”“手术费多少?才十万吧。”“他这种家庭十万也筹不出来啊,工资拖了三个月,听别人说老板在澳门输了十几亿。”
薛以洁的关注点是:那栋装修的楼位于翟阳公司附近,薛以洁惋惜,露出充满恶意的笑。
翟阳上辈子怎么没被炸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