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陛下去了她那儿!”
魏清雨心怀怒气,看着面前沈明承派人送来的翠鸟衔花瓶险些失手将它打碎在地,幸好身边的婢女上前阻拦:“娘娘!不可呀!这可是陛下亲赏的!”
她伸出的手便这样悬在半空中,婢女赶紧示意身旁的人将赏赐带下去。
“彩云,晏云溪那个狐媚子竟然有这般大的本事!那我明日岂不是要成为这满宫的笑话!”
她发疯般地怒吼着,她从前也是潜邸旧人,只是沈明承似乎忘了她这个人一般,许久都未曾叫她侍寝,而今日还是她多个月来陪伴在太后身侧才勉强获得的一点机会。为此她不仅日日去佛堂礼佛,还用自己的鲜血抄写经书。
“娘娘,她现在……她现在已经是充仪了……”
虽然这话在这时说出来确实很不合时宜,可婢女还是小声在她身侧提醒她。“方才青棠宫的婢女传出来,且陛下还……”
“还要日日赏她坐胎药。”
心中本就对她有怒火,听到这话,她更是怒火中烧。眼底渐渐染上一股愠怒,自嘲般地冷笑一声:“好,很好,才刚入宫便这般惹眼,既然她这般想争宠,那且看看自己能在这宫里活多久!”
上官涟意今日本就操持新人入宫的诸多事宜,这下头风又犯了。还未上榻入眠便听到沈明承大封晏云溪的消息。她却只是自顾自地端起面前的安神茶,斜躺在贵妃榻上面色上并无太大的波澜。
而身旁的嬷嬷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从前觉得晏云溪不过是一个家中不受宠的庶女罢了。
就算真的入宫,也掀不起什么波澜。可眼下却在第一夜不仅抢了他人的侍寝,还越过几级晋封为充仪,这独一份的恩宠放眼整个后宫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嬷嬷,瞧她这般厉害,日后岂不是要在本宫头上?”上官涟意揭了揭杯,似乎在说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嬷嬷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说:“娘娘,您莫要忧心,奴婢……”她正想找人除去她,却不料床榻上的女子一反常态地说:“不必,她今夜这般大的动静,又何须我们出手呢?自然已经有人耐不住要动手了。”
云梦湖。
一只被鲜花装点的游船静静地在湖面上滑行。船上的纱帘随风摇曳甚至有些已经飘到湖水中,泛起阵阵涟漪。二人面对相坐,而外面有一侍女守着。
两人中间摆着一只掐丝珐琅镂空三足熏炉,而一旁的桌上摆着许多新鲜的瓜果。女子正用银叉拨弄着面前的瓜果,不经意间露出她那双白皙的手臂。
沈珩序见状自然把脸别过一旁,女子见状也只好放下手中的银叉。
“姑娘心中应当清楚方才大堂之内的人是何等身份,也应该明白若是和朝廷命官牵扯上会有什么后果。”
他用最平静的话语说着,女子听后只是微挑眉,随后浅笑:“公子莫不是在说笑吧?月娘不过是个寻常女子,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她说着举起桌上的酒壶给他斟满后推到他面前。
沈珩序自然是不信她的一面之词,“姑娘只需明白,倘若牵扯到命案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他并未接过那杯酒,而是平静地陈述着。听到这,女子似乎也猜出他的身份了,可面色依旧含着笑:“小公子莫不是大理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