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他香囊,又向他索要珠钗。
香囊,爱慕之情。
珠钗,结发嫁迁。
短短一日,她便暗示了两回。
江衎辞缓缓看向她,一向平静如深潭的眸子里竟有了丝丝裂痕。
迸出些光亮来。
只是那光亮稍纵即逝,泱肆还来不及捕捉,就已恢复如初。
“臣这不过是一支普通的钗子,配不得殿下。宫中精匠诸多,殿下若是想要,命人去打造便是。”
又来了。
可是换做谁都不会轻易上勾吧。
明明昨日之前两人还是根本说不上话的。
泱肆有些不甘心,嘴角扬起轻笑,像个蛮横无理的公主:“若是我非要你的珠钗不可呢?”
马车徐徐停下来。
车轱辘在雪地上转动的声音,和哒哒的马蹄声都消匿了。
周遭安静得出奇。
她就那么看着他,脸上的笑意只增不减。
良久,他仿佛妥协了一般,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而后抬手,拔下头上的珠钗递给她。
他一头墨发散落,柔顺飘扬。
泱肆又忍不住忆起那个白发的男人。
她慢了半拍,方才接过那珠钗。
一支望云白玉钗,打磨得细致润滑。
泱肆手指摩挲上头的望云,加深了脸上的笑容:“莫辞见到我会开心吗?”
死前他说的那句话,她始终记得。
江衎辞长指随意撩动额前的碎发,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选择了沉默。
莫名其妙。
她今日整个人都莫名其妙。
“殿下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