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做错事,说两句客套话,就能够被原谅,那要官府作甚。
“不认识。”李承平快步走过,仍旧冷着脸,不想理她。
紧跟着往前,齐媒婆声量是再次放软,拦住去路。
年轻衙役看日头跑的快,厉声道:“你这婆子,再敢拦路就将你送到县衙大牢好好整治一番。”
愣时,齐媒婆就不敢动了,她想死的心在此时都有了。
出了院,李振良点点头,就准备去套车出发,李振礼从镇上回来,总算将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一匹驴子牵了回来,好赖是不用问老郑借牛车。
不过李承平多少有点担心,驴子怕是载不动他们这么些人,如果大伯和老爹以及李轩都去的话。
“这是?”衙役疑惑的看向李承平。
“我爹去去就来,这是去赶车。”
为首衙役恍然一笑,道:“不必如此,县衙赶了一架马车过来,李公子放心即可,保证车接车送,平安落地。”
李承平一怔,有点不敢相信,我这等人,竟然有朝一日坐上了县衙的公车。
事实就是,县衙确实派车给他,只见一辆很是低调的马车缓缓而来。
衙役笑着解释道:“马夫多半是没弄清路,有点迷糊,所以来的有些晚,还请公子上车。”
最终,李振良还是把驴车赶了出来,人太多,可别把县衙的马给累坏。
齐媒婆跟着出门,眼睛巴巴的望着,李承平丝毫不给眼神,整的她很崩溃,目光投向院里刘燕和许莲几人,想着要好好找补回来。
若是李承平只是一个童生就罢了,仅是个府试案首也还罢了,但一个十一岁就取中西安府试案首被知县大人召见的童生,她是真的得罪不起。
本地士绅圈子是她自以为高端的介绍关系网,一旦,李承平融入进去,她可怎么办呀!
瞧见齐媒婆的焦急模样,李轩是觉得真解气,回头就想跟李承平说说车屁股后面那婆子是神情。
李承平哪有功夫搭理他,细细看着车厢之中的内饰,这架马车从外观看仅是榆木车厢,不是说这种木料不好,只是觉得太过普通。
一进车内,李承平就不这么认为,车厢内部装饰真的一言难尽。
什么锦缎帷幔,花样刺绣,垫在身下不知名的动物皮毛,甚至车顶装饰的名贵珠宝,都在诉说着这辆车不像外表看的那么简单。
还是体制内的人会玩,从外边看就是一简单马车,里面的道道真的很多。
果然,人不能仅从一开始的视觉上瞧人和物件。
李轩反应过来,下一刻就好似要疾呼出声,好在,被李承平拦了下来。
透着车窗,衙役仔细瞧着李承平的神色,随后轻声道:“知县大人对李公子还真是重视,这架马车是历任知县的专属,还没见除了知县大人及其家眷以外的人乘坐过。”
不是吧!李承平越来越紧张,他自认与马知县没什么关系,难道马夫人是咱家老爹多年失散的亲妹妹,不然这番礼遇,真是会把人吓死的。
疑惑的看向李轩,低头摸着锦缎帷幔,李轩完全没意识到李承平怀疑的这个点。
想不明白,索性李承平就不再想了,稳定心神准备以最好的状态见马知县。
马车还是很快的,不到一个时辰,从马车车窗处,就看见兴平县的城墙。
‘蹬蹬蹬’一阵急促地骑马声打断了李承平的思绪,李轩更是伸着脑袋往外看。
“可是县衙车驾,在下柳安。”
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李承平下意识就要喊车夫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