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神色不愉,大有一言不合就捏断这只鹦鹉爪子的架势。
常人面对这样的情况,早露出惊怕之色,苏越却是半点不带惧。
根据上辈子积累的经验,只要随便哄哄,说点好话服个软,这人也就不计较了。
说到底,还是赵青先勾引的他。
一个主动躺下的男人,又是个卧底的对象,将来注定要被捕入狱,成为他履历上的战绩,晋升之路的垫脚石。
苏越被制住的手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微凉的指尖悄然划过团长的胸膛,声音中带着几分暗哑道:“我说错了,怎么会寡淡无味,白斩的汁水才够鲜。”
一口咬下去还能吃到骨里的暗红,让人食髓知味。
赵青被他弄得火起,瘸着条腿多有不便,他果断松开了手,免得那只鹦鹉爪子总是勾在不该勾的地方。
苏越趁机迅速检查这具身体的伤损状况,确定腿部中弹,腰部和肩部有划伤,其余并无大碍。
若是此时来人趁机暗杀,没准真能再次失败。
不是苏越对那些人没信心,上辈子的赵青比现在更加狼狈,可他最终活了下来,而那些埋伏暗杀他的人全都领了盒饭。
苏越把手收了回来,不动声色地将团长敞开的睡袍合拢,又把被子往上拉了一截,活脱脱一副居家暖男的关怀模样。
赵青见他这番作态,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就抱够了吗,不是说还要□□?”
苏越将灯光调暗了一些,道:“你身体还虚着,早点休息。”
他还要出去给上级回复信息,时间宝贵得紧。
赵青挑眉看他:“你大半夜过来,就是为了探病?”
苏越低声解释道:“在病房什么都做不了,确认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赵青朝打着石膏的腿部抬了抬下巴,道:“这叫没事?”
苏越慢条斯理地回答:“留条命在,没有残疾,就是没事。”
赵青打量着落在灯光下的男人,似乎漫不经心地道,“下午你和肖覃起冲突了?”
苏越微微怔了怔,轻嗤一声道:“不是什么大事,副团看我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赵青并不赞同:“肖覃是战医,和他搞好关系,意味着战场上你能多一条命。”
苏越从不把命寄托在别人身上,不管是一条还是几条,他道:“无所谓,我不在意。”
赵青抬眼冷声道:“这涉及到团队稳定,你们在这段修整时间内,必须把积累的问题解决。”
苏越淡声回道:“白鸽是副团,我难道能按着他的头来道歉吗,还是你觉得都是我在搞事?”
佣兵团里很多人都知道,白鸽时常质疑鹦鹉来路不正,怀疑他是哪里派来的卧底。
可惜上辈子白鸽临死前也没拿到证据,最终还是苏越自暴,惊掉了所有人的眼珠子,顺便送团长入狱。
赵青看着这只喂熟了的鹦鹉,不如以往初来时的乖巧,不禁心里暗骂,他这么费尽心机,还不是为了让苏越能多一层保障。
战场上子弹飞溅,刀剑无眼,受伤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团队里的战医都会努力救人,可尽力而为和全力以赴是两种概念。
赵青敛声道:“我会让肖覃过来好好谈话,该谁认错就认错,该谁道歉就道歉,实在说不出口就打一架,总之你们不能这样互相倔下去。”
苏越皱眉道:“反正不是我的问题,要么我把他解决掉,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赵青差点被气笑,道:“这是还记恨他总告你状?”
苏越摇了摇头:“随他喜欢,爱告就告,我一点都不介意,和上级打报告是常规操作,实事求是就好,犯不着为此记恨谁。”
苏越就算是做卧底,也是个有原则的卧底,不屑于和这些连正规编制都没有的雇佣兵计较。
“哦。”赵青狭长的眼眸里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真不介意?”
苏越很是大气,大丈夫敢作敢当,谁还没一副铮铮傲骨。
赵青靠在床头,准备好了夜间消遣,道:“那过来分享一下,团长平时是怎么宠你、护你、爱你的?又做了多少让人吃醋的事。”
苏越:“……”
肖覃你这个告状精!